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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刘大爷您怎么这么粗俗啊,不过啊,我家姑娘就喜欢你这点英雄气概啊!”老鸨哈哈一笑,在台上对着楼下刘公子说道。
众人听得“英雄气概”四个字顿时哈哈大笑,那刘公子甚是威风,冲着楼上的云韵用力的向前挺了挺身,顿时,楼下众人再次大笑起来。
来这里的常客都是些有点小本钱的小人物,哪里懂得什么风雅,今日见得大户人家的刘公子也如此,和他们一般的趣味相投,顿时感觉人生知己,一个个极尽奉承。
“刘公子,在妈妈的**下,这小娘皮的功夫只怕是翠香楼第一啊!”
“刘公子,恭喜抱的美人归,春宵一度值千金啊!”
“刘公子,英雄配美人,绝配啊!”
……
云韵看着楼下的众人凄然一笑,这就是自己的命,无奈何也!转身向妈妈为他准备的洞房行去。
众人见云韵退回房中,顿时楼下的人群再次嚷嚷起来。
“刘公子,美人都入洞房了,您还不快去?”一些个好事之徒叫嚣起来。
那刘公子满脸红光,哈哈一笑,大声道,“都给老子静一静,本少爷什么妞儿没见过,洞房急什么?今本少爷高兴,和大家把酒言欢,老鸨,今天众位花客的钱都算在本公子的头上,把你们这里所有的姑娘都叫出来,先陪老子喝,老子喝完了再洞房,那什么人生四喜不是说,他乡遇故知吗,老子先和这些故知们喝够了,再洞房。”刘公子将衣衫领口敞开,手中折扇扔在一旁,大声叫道。开始时,还自称本公子,见得众人群情激动,言语也粗鲁起来,一口一个“老子”。
“好!刘公子好文采,好豪气!人中之龙!”大厅中众人的叫嚣声一时间达到鼎沸。
来到妈妈准备好的洞房中,很快服侍的人退下,留下云韵一人静坐在房中。
云韵掀开老鸨离开时扣在云韵头上的红盖头,一双眉目在房间中打量起来。这完全是按照新婚洞房来装饰的,那老鸨倒也有几分头脑,想着法子让花客们享受的更加舒适。但此时,云韵看着身上的大红喜袍,丢在一旁的红盖头,不禁悲从中来,这算是自己的新婚吗?不过是富家子弟的一次玩闹罢了,那一个风尘女子又能做些什么呢?
洞房花烛夜,是多么令人憧憬的一天啊!从这一天开始,一段幸福的人生开始,有一个爱着自己的人陪伴着走过一生,新婚是多么令人激动的事情。但是对于**呢?这一天过后就开始了“朝迎吴楚客,暮做吴官妃”的日子,新婚,那一天不是幸福的开始,而死幸福的终结,或者说悲惨的开始,**又有那一天幸福过呢?
看着摆放着桌子上的红烛,一滴滴清泪慢慢的从烛身上流下,云韵的眼泪也流了下来。耳中不断的传来楼下粗鄙的吼叫声,那么的刺耳,那么的烦躁,忽然间,云韵发现对这尘世充满了厌倦,红尘多苦,不若啊青灯白发,永伴佛前的沙尼,她们的生活虽清淡,但远离尘世苦痛,何尝不是一种幸福呢?
一瞬间,云韵想了许多,想到了她唯一留恋的人。钟韪,他现在怎么样了呢?为什么会无故失踪呢?难道是出了什么事情吗?婆婆当年说的两人之间的夙缘究竟是什么呢?婆婆,我究竟该怎么做呢?
来到窗前,透过窗帘,仰望着天边闪烁的繁星,她们是那么的自在,畅游在广阔无垠的夜空中,没有任何的羁绊,阻碍。什么时候自己能向她们一样自由呢?婆婆,韵儿听说凡世中每一个人都对应着天上的一颗星,哪一颗是你呢,婆婆,你告诉韵儿,韵儿该怎么做呢?
久久的站立在窗前,心中苦痛难言。
忽的,一个踉跄而沉重的脚步声传来,紧接着,紧闭着的房门被推开,一个带着浓重酒气的声音传来,“小娘子,等久了吧,放心,本大爷马上让你享受到那欲死欲仙的滋味,保证让你以后见了本大爷就爬上来,哈哈哈哈!呃!”紧接着,桌椅翻到的声音响起。
云韵回头看去,却是那刘公子醉醺醺的走了进来,没有注意到房间中的椅子,顿时摔了个狗吃屎。冷漠的看了刘公子一眼,云韵眼中没有半点神采,生亦何欢,死亦何苦,在这尘世间,不断的承受着苦痛,何不离去?只是心头始终含着一丝牵挂,钟韪怎么样了,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眼看着刘公子从地上爬了起来,云韵凄然一笑,从头上取下一根金钗,用力的向自己的脖子捅去。
那刘公子刚从地上爬起来,醉眼朦胧的,却骇然发现眼前的小娘子居然要自尽,顿时大惊,这小娘子自尽了,这花在小娘子身上的钱岂不是百花了,更重要的是一腔好情绪全被被破坏了。这一惊吓,脑中酒瞬间醒了一半,大踏前一步,一把抓在云韵持金钗的手上。紧接着,刘公子用力一扯,金钗在云韵的脖颈上留下一道细微的红痕,便被刘公子夺了过去。
云韵却是被刘公子抢夺时力气一带,摔倒在窗前。这时,一缕月光透过窗帘,照射进来,投映在云韵的身上,只觉得说不出的凄美。
云韵扬着头,凄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口中喃喃道,“老天爷,难道让我死都不行吗?”
忽的,一声厉喝响起,正是那酒醒了一半的刘公子。刘公子将金钗扔到一旁,大步走到云韵身前,大声骂道,“臭婊子,老子花这么多钱买你,居然敢寻死,想死,老子成全你,老子叫你****。”喝声过后,刘公子一把将云韵抓起,用力一甩,顿时云韵被一股大力推动,跌跌撞撞的向床头摔去。
被床棂一弹,云韵摔倒在床上,紧接着,一个笨重的身子压了上来。
“不要!”云韵大惊,那处女贞洁之身岂能就这样失去,即便是死,也要清清白白的死去。云韵拼命的挣扎起来,口中大声的叫喊着。
“啪”一声清脆的耳光声响起。
刘公子坐起身来,一脸狠色,口中大骂道,“臭婊子,老子玩过的妞儿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老不听老子的话,老子打死你!”
“啪”又是一声脆响。
云韵捂着脸,眼神恨恨的看着压在她身上的刘公子,眼神虽恨,但更多的却是绝望,凄凉。
“哧”布帛破裂的声音响起。云韵知道自己身上的衣衫被那畜生撕开了,云韵冷漠的看了刘公子一眼,眼中空洞无一物。
“啪”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臭婊子,想寻死,老子告诉你,老子不但要玩你,还要让所有的男子都上了你,老子要让你这个臭婊子赤身裸体的游街,老子要让全天下的人知道你这个臭婊子是多么的贱!”刘公子大声吼道。
听着刘公子口中怨毒的话语,云韵空洞的眼神中慢慢的回复了一丝神采,只是那眼神中饱含着无尽的嘲讽,蔑视。那根本就不是看人的眼光,即便看一头畜生,也不会用如此鄙视的眼神。
刘公子此时却没有再注意云韵的神色,一门心思撕扯起云韵的衣衫来。
忽的,刘公子低呼了一声,手中拿着一个闪着淡淡银光的玉牌,口中轻声说道。
云韵冷冷的瞟了刘公子一眼,脸色瞬间大变,嘴里尖叫畜生,“你还给我,不许动它!”说着,伸手就去抢。
那是婆婆当年死后留给她的东西,一直以来,云韵将这块玉牌当做是最重要的东西,一直贴身收藏者,即便婆婆曾再三告诫她,危险的时候捏碎玉牌,但是云韵将这件玉牌当成是唯一承载者婆婆温情的东西,哪里肯将它捏碎。此时见刘公子手中抓着玉牌,顿时大惊,疯了一般想要将玉牌抢回。
“哈哈哈,想要是吗?老子偏偏不给,臭婊子,老子今天玩死你!”刘公子大声叫道,随即将玉牌用力的向地面摔去。
只听一声清脆的响起,玉牌顺价摔成数瓣。
云韵痴痴的看着地上的玉牌,看着破碎的玉牌,仿佛心也破碎了,痴痴的看着,完全忘记了趴在她身上的刘公子,眼中只有那一抹淡淡的银光。
忽然间,一道青气从破碎的玉牌中溢出,紧接着消失不见。云韵愣愣的看着这一切,只是一瞬间,那青气便消失不见,云韵想看的清楚些,但微微动了动手,才记起此时自己身在“洞房”中,身上还被一个禽兽不如的东西压着。
“哧”,云韵上身最后一块布料被刘公子撕去,此时云韵上半身仅着一件淡白色的肚兜,轻轻的围在胸前,将无边的羞涩遮掩着。
刘公子眼中淫光大胜,此时的他反而动作缓慢下来,一双手打着颤缓缓的向云韵身上的肚兜移去。
忽的,一道白光在房间里亮起,一个穿着淡绿色长袍的女子出现在房间中。女子蛾眉皓齿,一双美目像是一泓秋水,只是女子现在脸色中带着难以掩饰的焦急。
瞬间,女子发现了床上不堪的一幕,女子厉喝一声,瞬间女子手上一道寒光闪过,趴在云韵身上的刘公子瞬间愣在那里。双手凝在半空中,仿佛时间在这一刻静止了一般。
半晌,云韵微微动了动,一颗硕大的头颅突的从刘公子的脖颈上滚落下来。
“啊……”云韵惊呼一声,哪里见识到人头分家,更加奇怪的是,刘公子头掉下来后,脖颈处像是被冰冻住了一般,没有一丝血液喷出。
女子眉目一瞟,冷冷的瞥了云韵一眼,脸上的焦急之色却是愈发的明显,女子冷声道,“你是什么人,你怎么会有那块玉牌?”
云韵愣了愣,这个女子是怎么出现的呢?女子眼神间虽然带着浓浓的鄙视,但云韵知道是这个女子救了她,或许就是婆婆说的捏碎玉牌后就有人来保护她,或许这就是婆婆当年说的救命之术吧。
“你是谁,你为什么会有那块玉牌?”女子面色焦躁一闪而逝,露出一阵杀意来。
云韵看了女子一眼,借着月光,云韵发现站在身前的女子竟然和婆婆很像,只是婆婆一头白发,而眼前的女子一头的青丝。云韵心头大震,难道是婆婆显灵,附身在这个年轻女子的身上来救自己,当心,云韵心神大开,从床上冲了下来,向女子抱去,口中大叫,“婆婆,是你来救韵儿了吗,你听到了韵儿的求救了吗?”
女子闪身避开,云韵愣了愣,怔怔的看着女子,难道不是婆婆,可是为什么会和婆婆那么像呢?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有那块玉牌?”女子显然已经没有了耐性,这句话已经问了三遍。
“你是谁,怎么和婆婆长的那么像?”云韵没有回到女子的话,反问道。
女子微怔,和自己长的很像,难道是师姐?女子还记得,当年两女先后达到元婴期,师姐先达到,运用修真之力改变了容貌,随即自己达到元婴期后,也改变了容貌,由于那时候两人形影不离,遂将自己的容貌调整的和师姐很像,难道说这个凡人女子见过师姐?想到这里,女子一直悬着的心微微安稳下来,终于有了师姐的消息。当下脸色愈发和蔼起来,“小妹妹,你说的婆婆是不是和我长的很像,和我穿着同样衣服的年轻女子?”
“很像,你真的和婆婆很像,但是婆婆一头白发,不过,你们的衣服真的是一模一样。”云韵尊声答道,此时和婆婆同样的装束,面容定然和婆婆有着深厚的渊源,顿时兴奋起来,浑然忘记了此时的她身上仅着片屡。
“白发?”女子疑惑道,怎么会是白发呢?修真者青春永驻,怎么可能是白发,除非这人在元婴期时改变了发色,否则一头青丝永不变色。“可以和我说说那块玉牌是怎么得来的吗?”女子想了想,觉得还是从这块玉牌下手,虽然云韵说的不清不楚,但是女子断定,她口中婆婆和师姐有着极大的关系。
或许是女子的装束和婆婆一模一样,云韵细细的将当年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
半晌后,女子长叹一声,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女子就是玄天宗宗主柳飘云,感受到她师姐的生命波动后,飞速赶来,所幸距离并不太远,循着波动赶来,恰巧救了云韵一命。
“韵儿,你起来吧,这都是劫数,师姐的劫数。”明白了一切后,柳飘云只觉得世事变幻难测,当真非人力可以谋求,而云韵回忆了曾经的一切后,已经哭坐在地上。
“罢了,云韵,你可愿意入我宗门,成为我玄天宗门下弟子,算来你是师姐2在世唯一的传人,你以后还是跟着我回玄天宗吧!”柳飘云柔声道。云韵对她师姐的感情让柳飘云对云韵大有好感,而且了解到这些年来云韵凄苦的生活,心中更是怜意大胜,当下便有了带师姐收徒的意思。
“是,韵儿听从师叔的。”从柳飘云的话中,云韵明白了原来婆婆是一个修真者,是眼前此人的师姐,当年是中了仇家的埋伏,受了重伤,这才伤重谢世。顿时,云韵心中有了主意,一定要修真有成,然后为婆婆报仇。
“好了,我们离开这里!你先将衣服穿上。”柳飘云说道,说罢一件淡白色衣衫从柳飘云手中出现。
云韵脸色瞬间羞红,居然忘却了自己一直**着上身,连忙穿上。
柳飘云见云韵穿好衣衫后,玉手一挥,一道白光闪过,瞬间“洞房”中留下一句身首分家的尸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