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稞酒香自帐内袅袅飘散,径直望去,上座矮桌前那人剑眉星目,一身英气;众将士分于下手两旁,依矮桌而坐,更衬其威严 。
“此番我军大胜,众将士功不可没,李敖在此敬诸位。”话罢,那剑眉星目,一身金甲少年自矮桌前站立,端起面前的粗瓷青碗,将碗中酒一饮而尽。
众将士见此,也纷纷起身,端起面前粗瓷碗,皆将碗中酒一饮而尽。
“杀辽军!护我疆土!杀辽军!护我疆土!”情至盛时,皆瓷片碎地的声音,还有高亢的呐喊声。
那李敖虽为少年,却笑容老成,双手举至右脸侧,重拍两声,便有一众歌姬鱼贯而入。
霎时间,帐内少了几分杀气,多了几分柔情。
丝竹管乐皆纷纷响起,伴着粗瓷酒碗互相碰撞的声音,此时不像疆场,倒像是在下作烟花之地。
为首一红衣歌姬,轻纱曼舞,薄薄一层霓裳,只叫人看穿白皙肌肤,傲人沟壑。
“好!”李敖高喝一声,遂端酒扬脸,又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那红衣歌姬见此,一双眸子流转含情,三两步行至李敖近前,将附肩红纱取下,环于李敖脖颈,整个人也如长蛇般软在其身上,纵使白肉紧贴将军金甲,也不觉得寒。
血气方刚的年纪,自然不敌如此诱惑,遂一手附腰,一手捏住怀中美人儿下巴。
看着怀中美人红唇小嘴儿,有滋味儿的很,情不自禁,低头酌了一口。
美人不娇,情至深处越妖娆,方才可爱,那红衣女子便是如此。
纤手软若无骨,划过李敖脸颊,欲拒还迎才最得男人心。
将军又如何,不依旧不能免俗。
起身,舞步轻旋,回到一众美人之中,正巧一曲作罢,丝竹管弦声骤停,帐中有少许寂静。
尔后,一阵窸窣金属碰撞的声音,众人目光齐齐朝座上看去。
只见李敖起身,一身金甲除衬得他更加威风外,却并不见其重给身着者带来任何负累。
径直走到一众歌姬中央,似后花园采花儿似的,绕过一众黄色花朵,独将那朵红的拦腰抱起,朝帐外走去。
红衣女子此时越发显得娇俏,莲藕般白皙双臂轻环住其脖颈,含情的双眼似要将男人的眸子看穿。
绕过一众白色营帐,李敖将其重重落在将军帐内,兽皮榻上,不卸盔甲,附了上来。
“如我败了,你愿为敌军妓?”李敖一双星目,此时寒意倒是多了几分。
李敖本重,一身盔甲更重。
身下红衣女子看起来似有些呼吸困难,却也不愿躲闪,只一双眼睛毫不畏惧迎上李敖的寒眸:“你怎会败?”
李敖终起身,似对身下人儿没了兴致,只绕到榻前一张矮桌前独酌,再不理榻上人。
那红衣女子也不去整理衣衫,只任由着那肩膀锁骨肆意裸露着,上前去帮李敖斟酒。
瓷盅于手中应声而碎,尖锐的碎片,扎在李敖的手上竟没出血。
原来他日日领兵练剑,手上早生了一层厚厚的老茧。
只即便如此,那红衣女子还是蹙眉将他那只扎了碎瓷片的手心疼的捧着,轻唤了一声:“将军。”
“你退下吧,我有些累了。”李敖于矮桌前单手撑着额头,闭上双眼,显然不想再说话。
那红衣女子未作声,只缓步于矮桌正前方,伏地,行了大礼,方才离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