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儿跪在禄倾云面前,一边哭一边道:“大小姐你说好了你会保我和我爹娘平安的,我从没想过要害死侧夫人……大小姐您太狠毒了……”。一语出来,在场的人都大惊失色,禄倾云吓了一跳,
她毫无防备,它像甩一只虫子一样嫌弃地甩开雨儿的手:“你这小丫头,你在胡乱嚼些什么,你失心疯了把,侧夫人明明是患心痛疾死的,你怎么说是害死的,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瞎说的后果?”说完就想上前去扇雨儿。
琪花眼疾手快,立即制止了禄倾云,我向禄倾云道“云姐姐,这件事情关乎到我娘的生死,我尚且没有生气,你又何必动这么大怒?云姐姐一向温婉大方,怎地今天这般不合时宜的激动?是不是云姐姐对我娘过于关心和担忧造成的?我代我死去的娘,谢谢云姐姐了。”
我的一番话让禄倾云有些尴尬,她停下手,讷讷地走回自己的位置,月鹅伏在她的耳边小声跟她说:“小姐,千万别激动露出了马脚,他们没有证据,就凭一个丫头的话也不能把我们怎么样,我们可以不承认,何况这铃兰本就是治疗心痛病的良药,未必就能证明我们就是有意害她。”
禄倾云听了这话,脸上平静了很多,嘴角也有了一丝微笑,这些都被我尽收眼底,我心想,让你们再高兴一会子。
爹爹更是火冒三丈,他急切地向雨儿道:“到底怎么回事,你说侧夫人是被害死的,赶紧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我自会为你做主。”
雨儿看了一眼姥爷,又看了一眼禄倾云,继续说了下去:“昨日,二小姐回来后,琪花姐姐过来让奴婢烧水,说要给二小姐端过去,侧夫人昏迷高烧,二小姐要给侧夫人擦身子,二小姐让琪花姐姐捎话给奴婢,说是把药里的铃兰花加一些在水里,铃兰花本是治疗侧夫人真心痛的一味药,琪花姐姐说,把这个放到水里擦拭效果会更好。我就按照琪花的吩咐把铃兰花放入了水中,其他的我就都不知道了,我并不知道这铃兰花会害人啊,我都是按照二小姐的吩咐做的啊老爷呜呜。”
“你血口喷人,我什么时候跟你说过这些,我只说让你打水,你竟然诬陷到小姐身上了,你真是疯了!小姐怎么会害自己的亲娘?”琪花没有想到雨儿会编织谎言到了小姐身上。而我从雨儿望向禄倾云那可怜兮兮的眼神上看出来,她还在对这位大小姐抱着最后的希望。
我制止了琪花,向雨儿道:“你既说我让你往水里放花了,那这铃兰花既是治疗我娘真心痛的药,放进水里擦洗又有何不可?为何说是害了我娘?”
雨儿不紧不慢地道:“这晒干的铃兰花加入适当的剂量在药中,可以成为治疗真心痛症的良药,可新鲜的花朵只要放入一片花瓣在水里,真心痛病人沾上这水便会立即发作,不药而亡。所以其实并不是因为大夫人让侧夫人罚跪才让侧夫人突然逝世的,主要是因为这铃兰花。”
这一段话出来,众人皆目瞪口呆,谁又能想到这才是真正的死因,我终于等到了这段话,我便也借着这个机会大哭了起来:“娘,原来你是这样去的呜呜……女儿对不起您,直到今日才知道……”
一旁的禄倾云更是得意洋洋,我立即转头向雨儿,眼光犀利:“你既对这铃兰花的毒性了如指掌,却为何还要拿它害我的娘亲?自扪我和娘对屋里的丫头从未刻薄过,雨儿,我娘倒是何时何地得罪过你,你要这般狠毒地取她性命?”
雨儿此时手心已经满是汗了,她微微发抖,却还是使出力气,装出一副害怕又委屈的模样,向禄倾云道:“二小姐,奴婢不敢啊,奴婢只是按照您的吩咐办事,奴婢怎敢擅作主张?”
这话一出,禄倾云不知有多开心,她满脸堆笑的说:“妹妹,没想到你这么狠心啊,对你的亲娘竟如此狠毒。”
我继续向雨儿道:“好,那我再问你,母亲每天的汤药里,铃兰花的分量是多少?是否是按照苏大夫吩咐你们的分量准备的?
雨儿道:“奴婢是按照苏大夫的分量熬制的,苏大夫说铃兰花药材珍贵,用药需谨慎,所以每天都会派人将当天的药材抓好送来,每副汤药中放入半朵晒干的铃兰花,一天要喝三副药。”
“其一,你对于铃兰花的药效这般了解,为何说你不知道这铃兰花会害人?其二,你刚说新鲜的花朵只要放入一片花瓣在水里,病人就会立即发作,苏大夫给你的都是晒干的花瓣,又怎会害人?其三,别说你没有证据证明是我谋害了我娘,你就算有证据,你做了这伤天害理的事情害了侧夫人,却把责任都推给我,害死主子,诬蔑主子,你这么些罪名在身上你不仅自己不能活,你的亲人也要都跟着你被灭九族,你可曾想到过后果?”
“来人啊!把这个没有人性的贱婢给我拖出去,乱棍打死!”此刻,爹爹已经怒气冲天,忍无可忍。
“等一下,爹爹,这般有所预谋且狠毒的事凭雨儿一个人绝不会做的出来,雨儿一定是受人指使,恳求爹爹先暂时不要动怒,务必要抓住幕后的真凶,雨儿若是被要挟或被蛊惑不得已为之也有可能,她是我院子里的人,不到万不得已一定也不想谋害我,毕竟这是杀头的罪。另外还请爹爹派人去请苏大夫,为了避免冤枉好人,还要请苏大夫过来帮助查明真相。”我转向爹爹,恳求道。
“妹妹可真是仁慈啊,这样谋杀主子的奴才都还想留着她,我看今后什么猫儿狗儿的都可以留下来,而且这还有查的必要么,这奴才受小主子的指使,害大主子很明显的事情。”禄倾云不紧不慢,阴阳怪气道。
我正要开口,阿丁忽然来报,“老爷,大夫人,大小姐,二小姐,雨儿的爹娘阿旺和阿旺媳妇都服毒自尽了,刚才有人发现他们死在房间里了。”
雨儿一听,当场就崩溃了,她忽然扑到禄倾云身上,疯了一样的摇动禄倾云,撕扯禄倾云的衣服,大喊道:“你说了会保我爹娘的性命,你说过的!你简直不是人,你比鬼还可怕!”
禄倾云吓了一条,月鹅和旁边的家丁立即把雨儿推到一边,禄倾云嫌弃的吐了一口唾沫道:“你爹娘死关我什么事?你这个贱人死到临头了还诬陷我。”
“是不是诬陷,还需要慢慢细审,姐姐不要为奴婢生气,既然跟你无关那便白的也不会变成黑的。雨儿,到底是谁指使你,你且慢慢说,我会为你做主,但是若有半句虚言,你的小命可是一定不会保。”我看着雨儿,眼里容不得她的一丝欺骗。
雨儿没有想到,自己对禄倾云这般听从和忠诚,禄倾云却从头到尾没有帮她说过一句话,说好的就算事情暴露只要她死就会保她父母一切平安。如今自己按照她的吩咐把责任推给了二小姐,她却还是杀了自己的爹娘。而自己背叛的二小姐却一直在帮她说话,此刻雨儿心中更是充满了愧疚和悔恨。
雨儿此刻“扑通”一声跪在我面前,流下了悔恨的泪水:“二小姐,奴婢对不起你,是奴婢一时鬼迷心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