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九头蛇见晶华血珠异光大绽,骚动也认真起来。它摆动尾巴,猛扫上官蔚然,欲将他和晶华血珠分离,上千年千这血珠的威力它可是体会过的,记得那年,它造人间肆意,为所欲为,那人硬是将它引到这山上,用这异珠将它封印起来。
上千年了,它费尽心力破了这封印,它不愿再陷入千万年寂静孤独,它摇动着尾巴,蛇头,百密不疏的一齐朝上官蔚然攻击而来。速度越来越快。它看不清被红光包裹的上官蔚然和晶华血珠融合了多少,它只能趁他还没有完成融合之前尽全力攻击他。
上官蔚然见那宝物绽放的红光将自己裹的严严实实看不清外面,只听见轰轰隆隆的声音。他见宝物渐渐变了形状,在自己手中渐渐变长,成了一把血红色的剑。剑柄在手中,有源源不断的内力输入,觉得身体内青衫柔被调动,方才受的伤也全然无知觉。
一股居然的外力从背后打来,硬是将包裹着上官蔚然的红色屏障打的粉碎。上官蔚然手执红剑,转头抬首看那摆动不停的九头蛇,身后又有空气急转,他转身又挥剑。那蛇的牙齿与红剑碰撞,上官蔚然牙齿紧咬,全身气力灌输剑端,九头蛇牙齿将那剑含住,齿咬剑柄让剑不得伤害到它。
背后蛇尾又要来攻击上官蔚然,缓缓抬起,足以一击致命。上官蔚然墨色双眸惊起波澜,大喝一声,九头蛇牙齿一颗颗脱落,在蛇尾将要打到他时,他身体急速前冲,剑有破竹之势不可抵挡。那蛇立刻收回尾巴,身体顺着他剑刺的方向横成一字形,将口巨口一闭,上官蔚然和剑一同被它吞入肚中。
上官蔚然刚开始还在懊恼,这蛇若是不变换身体位置,就直接可以将他的头劈成两半。如今被它整个吞入肚中,也不知道它独自里有些什么。
他顺着蛇的食管一路下滑,剑红光变成的屏障自从被九头蛇打破后,便不再发光。在黑暗中越陷越深,越深越陷。手将剑握紧,不管究竟有什么东西了,左右狂挥,遇肠割肠,遇胃砍胃。
那蛇即便有九头三身,没想到里面内脏皆只有一个。那蛇内脏受损,左右翻腾,想将他吐出来。那蛇在里面惊天动地的滚动,大叫:“人类!汝若识得好歹就从汝龙爷爷独自里出来!!别在里面翻腾!”
“我呸。”上官蔚然在九头蛇肚中翻腾,“小虫子还敢自称为龙。”
“里面怎么了?”枭涟紫见门久久不开,从里面传出的震感一股股涌来,她不忍跑到桐灵仙君身边,慌不择言:“你行不行啊?这门怎么还没有打开?里面有什么牛鬼蛇神的,弄出这么大动静。不就是个门嘛,随便一砸不就开了。”
“枭姑娘不可!”桐灵将她拉住,“这洞内所封印的祸害四方的东西很多,若是将门打开,它们逃出来,整个玉清殿的人就都活不成了!”
“那他怎么办?”枭涟紫问。
桐灵似下定决心,道:“罢了,我先将这门打开,等他出来后再施加封印。”他盘腿坐在地上,口中咒语化为一串符号,封印显。咒语砸向封印,里面的动物开始躁动不安。
“怎么样?感觉是不是全身都不舒服?”上官蔚然感受到蛇内脏中跳动的地方,是心脏,他一剑将心脏刺穿,血液无供应,九头蛇不起,不过三秒便绝了气。
上官蔚然剑峰聚集一处,破蛇肚而出,那一瞬,似有红光将他包裹,仅一瞬,又陷入无尽黑暗。他迅速重新找到钥匙,腾空而起,将钥匙插入洞中。眼见那门在缓缓上升。
枭涟紫大喜,可门突然见停住,又急速下降。本来有光射入里面,却又敛光。“怎么回事?!”枭涟紫看向身后桐灵仙君。
桐灵一直未睁眼,高深道:“看来,是他出来了。多日怨恨集聚而成的鬼灵。”
“鬼灵是什么东西?”枭涟紫望天,这世上还真有鬼灵?
桐灵怕他多想道:“也就是人。是祸是福就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你坐慢慢等。勿焦躁。”多说她也不会明白的。
“门是怎么回事?”上官蔚然在一片漆黑中摸着那钥匙,还真洞中,并没有被拔走,他捏住小小钥匙向外一拔,钥匙,竟断在里面了。这洞中的低等生物早已被九头蛇那一阵乱翻给剿灭的差不多了,现在竟连一丝爬动的声音都听不见。他感知到左右全已是死尸,血流满洞。“什么东西!”他紧握着手中剑,那剑还散发着一丝残光,在无尽黑暗中似那曙光。
手中剑似被一股巨大的外力撕扯着,上官蔚然抬手一挥,洞内又寂静如初。“给我出来!躲躲藏藏的是什么东西!”
手中剑猛的异光大绽,像是被触动了什么机关照亮周围。后面突然有一股力量将他抬起几丈高,凌空向下抛去,上官蔚然想要脱离那股力量,却丝毫感知不到力量的来源,他拿着剑的那只手被包裹的更紧,根本毫无还手之力。
只听一声巨响,上官蔚然身下被砸出一个巨坑,瞬时觉得浑身要散架一般,他缓缓从地上爬起来,喃喃:“这是什么东西……”定然不是人力了。
“竟还站的起来,看来是吾太小看汝了。”这声音从无尽黑暗飘渺而出,上官蔚然细听,和刚才那只蛇的声音一模一样,那刚才那只蛇就是这东西在操控?!
顿时身边黑暗被凝聚成为一个高大人形,手拿参天巨斧,足踏黑云,似是将整个山洞的黑都凝聚在了身上。
这是……上官蔚然颤颤巍巍站起来,剑已深插入地下,上官蔚然整个人的重量都依靠在剑上。那东西抬起巨斧朝上官蔚然劈来,他浑身一紧,将重心转移,勉强避开那一斧头。哪只那玩意块头虽大却也不乏机敏,将斧峰一转又朝上官蔚然劈来,上官蔚然整个人躺在地下,举起剑挡住那斧子。谁知那斧一接触到剑便又消失成黑雾,在他脑后又凝聚,上官蔚然来不及多想,举起剑护在头顶。
那团黑雾般的人不耐烦了,直接一脚将上官蔚然踢出数丈。他双眉紧蹙,连举剑的力气都没有了。
黑雾仰天长啸几声,斧直接向前甩出。
“噗……”上官蔚然虽躲避及时还是被砸中手臂,长剑似找到血源一般活泛起来,蠢蠢欲动着。上官蔚然看着它的光渐渐绽放出来,那斧也化作黑烟而散,自己外伤又好多差不多了。
“没有想到……”那黑雾摇头,“汝竟然是它的有缘人,当年吾可是苦苦追寻已久啊……真没有想到它会认个废物为主,我要毁了汝们!”
说着身上黑烟渐渐变为实形,飞快向上官蔚然冲过去。上官蔚然重新站起身,一袭玄衣飘飞,手执红剑,一跃几人高,剑峰直下,和那黑烟正面交锋。
他急速降落,发带在脸旁飘扬,黑亮长发同这黑洞融为一体,一剑砍下,在斧上停留数时,他死死咬着薄唇忍着全是剧烈疼痛还不收手。黑烟渐渐不敌,最终烟消云散。
许是那黑烟消散太快,上官蔚然来不及转变招式,一路砍下去,直接将门劈碎,重重落在地面上,头低,手执剑还是原来的动作,飘零发丝渐渐重新披散在身前。
桐灵被突如其来的剑气震开,他来不及多想,又开始重新施加封印。清风自然也感知到了这边的异常波动,独自一人前往,见此番情形也上前帮助桐灵施加着封印。
“上官蔚然?”枭涟紫见他这动作一只不变,上前拍了他一下,谁知他直接倒地,不省人事。
——几天后——
“喝药!”枭涟紫将药碗放在桌子上,一把扯下上官蔚然手中书册,道:“成天在这里看书,不怕看出病来?”
上官蔚然眼神顿了顿,这才意识到已经又过了一个上午,他看着枭涟紫,道:“我不看书还看你不成,你这副模样我才会看出病来,还不快把面具取了,免得以后取了我不认识你了。”
“得得得,又说面具,我怕吓着你。”她又将话题转移开,“先喝药,再下去走走,又开始贫嘴我看你病好的差不多了吧。”
“哎呦。”上官蔚然一把捂住胸口开始叫苦:“不行……疼……哎呦……”喊着喊着就又倒在床上。
“对不起,仙君,我真的要走?!”玉顺跪在前厅不停的重复着这句话,而玉华已然面壁三天只吃了一顿饭,突然晕了过去。
“师兄!师兄!!”玉麟见情况不对,本就一直守在两人身旁,见玉华倒下立刻将他扶起来,见桐灵仍然坐的端正,未看二人一眼,桐灵也随他们一同整整坐了好几天未有进食,不知是在调息还是不原谅二人。不忍道:“师傅!师兄他真的没有犯什么错,还请师傅原谅!当时师傅不也是任由玉顺乱来才会有此番之事吗?!每一个人都会有判断错误的时候,这件事情根本就不能怪大师……”
玉华抬起虚弱手臂将玉麟朱口捂住,挣扎着起来重新跪下,道:“弟子有错……师妹不要再插手此事……”
桐灵睁开眼,声音沙哑:“玉华,何必如此执着。为师有说不原谅你么?”
“啊?!”玉华一惊,师傅一直都是原谅自己的,只是自己不原谅自己?他缓缓站起身,差点跌倒,玉麟扶了他一把。“果然还是跪的太久了……”
“为师只是将玉顺逐下山罢了。”他转头对玉顺道:“你也不必如此苦苦央求,无益,走吧,凭借身上本事,下山讨口饭吃。”说罢拂袖而去,不再理会二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