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啊!来人啊!”玉麟的喊声从前厅一直传遍玉清殿每一个角落,明月闻声迅速放下手中伙计,火速奔往前厅,一出门便看见窗子旁边站着的玉华,心中一惊:“你……怎么在这里?!玉麟怎么……”
“别问了。”玉华面色凝重,也向前厅奔去,口中道:“有可能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去看看吧。”说着两人便抵达一同前厅。
听见前厅中传出的声音,本未走远的上官蔚然停住了脚步,本想回头看,但转念一想,在这玉清殿内有桐灵在,且弟子众多,也不会发生什么事,也不差我这一个人。想着便又动了上山的脚步。
玉清殿众弟子皆围在她身边,却无一人敢上前靠近。唯玉麟一人跪在玉顺身边精神颓废,玉顺被狼撕咬过的伤口还在留着血,他面色青灰,若是死了很久的人。四周议论纷纷,玉麟将头无助的埋在自己的膝间。
“玉麟!”“玉麟!”玉华和枭羽霖两人异口同声,几乎同时上前一步。
玉麟泪眼望向枭羽霖,道:“明月姐……他怎么会死了呢……”说着一下扑倒在枭羽霖的怀中。枭羽霖轻缓拍着她的背,表情复杂看着面前这具尸体,脑中搜索着究竟会是什么手法将他杀死。玉顺今日才离开玉清殿,而且精神面貌可嘉,也不像是会自尽的样子。难道会是玉女门的人?不过几个时辰,便将大活人变成了一具尸体,我玉清殿内居然会发生这种事情。
玉顺观察着尸体,虽然有狼的牙印,但是显然不是狼所为,那,会是人?
枭涟紫听见那喊声微微愣了一下,停下手中动作,慢悠悠的走着,她并没有多着急,因为左右人皆往那个方向奔去,便认为自己没有多重要。
“谁!”她停住脚步,眼神向后转,身体未动。她感受到有人从后面一直跟着自己,从自己练武之时便察觉到有气息在自己左右。本以为是路过弟子,可当自己行走时却感受那股气息一直跟着自己,她故意转了几个弯,尾巴却跟着她不放。
“嘿,小丫头。”清风不避讳,从暗处走了出来,笑道:“鞭法不错,只是你怎么莫名其妙的出现在了玉清殿?”说着他嘴角勾起的笑渐渐消散。
“你是谁。”枭涟紫见眼前一袭白衣,衣装服饰以及语言都很明确的表露出七个字,我是玉清殿的人,不过这几天也确实没有见过这个人,在暗处偷看自己练武这么久,就不是好东西。
“我?”清风指指自己,“你连我都不认识?那你就不是此殿的人了。请出去。”
“清风。”桐灵在身后喊道,他见清风手后有出招的兆头,即使制止住了他,“都是自家人,不必如此大动干戈。”清风回首,见桐灵发话,略带歉意的向枭涟紫点点头。
清风?两人一前一后走向前厅,唯有枭涟紫还在原地发呆,清风……明月,明月清风……这代号怎么和姑姑的是配对的?这里不是清修之地么。也对,这么多年未见,也不知她发生过什么,经历过什么,但愿不要太苦就好。
“什么事如此慌张。”桐灵走到前厅见弟子们重重包围在一处,想必那里面是发生了什么。众弟子见桐灵来到,都乖乖的让出了一条让桐灵直达的路来。桐灵一眼见玉顺尸体,也是愣了一下,随即眼神悲切。这玉顺也是自己从小样到大的,记得他被带到玉清殿时只有清玖那么大,转移多年过,却死在青年。
“呕……呕……”清玖奔出前厅,在殿后的柳树旁不停的干呕着。枭涟紫正巧路经此地,见清玖反常,意识到里面定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加快步伐。
岂料清玖小手却一下挡住了她,面色惨白道:“姑娘…还是不要进去的好,里面场景看了怕姑娘受不了。”枭涟紫轻笑,还会有自己受不了的事情?几经生死,她已将生死之事看的淡了,想必是有人离世了。
清玖见他笑的温和,板起小脸严肃道:“姑娘,我说的是真的,不要笑。”他撅嘴,粉颊柔嫩嫩的。
“发生了什么啊?”枭涟紫止住了笑,见他严肃的样子再想笑,硬生生的憋了进去。忍不住抬起手揉了揉他的脑袋。
“玉顺……离开我们了。”清玖也未避开,说着说着脑海中浮现了方才情形,有在一旁干呕。枭涟紫低头看着他,心生羡慕,这种事他都可以有如此反应,想当年自己像他这么大的时候已见过尸体无数,皆冷眼相对,天真的认为生死由天。
“玉顺?”枭涟紫这才反应过来他方才说的名字,玉顺见过自己,在后山,那该不会是最后一面吧,“他怎么会死,他不是走了么?”枭涟紫想起有只白狐咬住了他,接着自己便无心再管外界之事,闭了眼睛。再睁开时那只白狐还在自己眼前,接着就是上官蔚然了,而上官蔚然来时也像是刚到不可能杀了玉顺。
“我也不知道……”清玖好不容易缓了过来,见枭涟紫没有什么大的反应,还在追根问底,有些诧异的看着眼前女子,连平日里较为强势的玉麟都哭成那样,也许是没有感情吧。
枭涟紫径直走到前厅,看见玉顺尸体,的确是死的很难看,不过在她看来玉顺也的确是活该,闲的没事就是喜欢惹是生非,终究是会亲手将自己送上绝路。
桐灵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身前之人,良久。枭涟紫隐隐响起那狐狸幻化人形的事情,转身离去。桐灵走进,蹲下身,手指小辛摸上玉顺脸颊,被摸的地方瞬间凹了下来。他迅速将手指收开,之间那地方只剩一滩血水,哪里还有皮肉。枭羽霖见此情形看向怀中玉麟,这一路上究竟是怎样将他带回来的?
桐灵蹙眉,方才那一摸实则灌注了内力,只剩下一张皮的石头当然经不住这一摸。而玉顺显然是今天才死,尸体不会空的那么快,那么一定是有什么人用了什么功法抽走了他的精气。但我玉清殿根本就没有这种功法,会是什么人干的。
他抬头,见玉麟不再那么激动,便问道:“你是在哪里发现他的?”
玉麟仍旧啜泣,:“我……后山……呜呜……”说着便又扑倒在枭羽霖身上,“这一起长大的师兄……好端端的……”
明月一边安慰着她一边给玉华使眼色,“快去后山看看。”
玉华点点头,独自一人来到后山。桐华起身,既然已知道他死于什么手法,留他尸体也不吉利,那便入土为安吧。
玉清殿弟子皆立于殿前,全体默哀,将屋内布置换位惨白色,弟子牌位处又多了一个。
上官蔚然背着竹篓,一路走一路看,这山上至宝还真是不少,他随手捉起一直雪蚕,那蚕千足蹬踹。他笑着将雪蚕放入篓中,在书册上记载过,这蚕炼药,有延年益寿驱寒除湿温热解毒的功效,看来也是个好东西。
他小心翼翼的尝着每一株自己认为是药草的草,确认无毒后才将它放入篓中。转眼已正午,上官蔚然卷起衣袖擦了擦额上细汗。就在这时,自己另半边额头上却又覆盖上了纱布,蠕动着擦汗。
上官蔚然立刻躲开,转身看见纱布收回到一粉衣女子袖中,粉衣女子嫣然巧笑:“公子是哪里人,想必是累了吧,不如来闺阁小坐如何?”双眼边说边眨。玉女门的人,在这山上久居,可以说是除了玉清殿的人压根没有见过男人。而玉清殿的人又总是一袭白衣,使她们觉得食之无味。女子笑着打量着身前男子,绝色面容,薄唇微泯,双眼摄魂,剑眉微蹙。一袭玄衣,看起来…秀色可餐……
上官蔚然稍微有些不耐烦,“不劳烦姑娘了,我有去处,这就走。”说着他背着竹篓向山下走去。
“公子怎么可以如此扫兴?”那女子伸出纤细小臂一栏,手趁机搭上上官蔚然肩膀,女子脸侧着,笑道:“不妨来小女子闺房小坐再走,相逢便是缘,何能不应?”
上官蔚然见她如此不知羞耻,悄然向后退了一步,她的胳膊垂了下去。上官蔚然也不再同她废话,该说的都已说,他一手拦住女子身躯,小声道了一句:“请自重。”便又向前走去。
那女子见他如此不领情,也是发怒了,长袖一转从上官蔚然脖子处一直缠到膝盖上,女子顺着细带飘然道上官蔚然身后,捡起竹篓里那雪蚕,仍笑道:“公子,这蚕可是小女子家的蚕,如今被你如此那去也说不过去吧。还不来府上道歉。”说着便一使轻功将上官蔚然离此地。上官蔚然见她跑的挺快,也是向玉清殿的方向,心想着,自己也走不动了,让她带自己一程也好。
眼见着女子一转弯,开始向离玉清殿远的地方飞奔,他伸出刀刃割着丝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