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恋雪的脸色不由变得极其难看,他的意思是,他要从夜寰宇的身边,把自己抢走……
“不!朕不同意!”
夜寰宇冷冷的看了夜煜澧一眼,轻轻的,把陈恋雪拉到自己的身后。一个健步,就挡在了陈恋雪的身前,把夜煜澧带着侵略性的目光挡住。
夜煜澧看向陈恋雪的目光被夜煜澧遮挡,这才又重新看向了夜寰宇,这个,他名义上的皇兄……
夜煜澧轻笑一声,“皇兄不准?皇兄有何资格不准?”
夜煜澧看着夜寰宇的目光如同沁了毒的剑,阴冷中带着毒辣。
“皇兄莫是忘了,现在皇兄可是皇弟的阶下囚,别说是要陈恋雪了,就算是皇弟要取了皇兄的性命去,怕是也没有一个人敢说一个‘不’字!”
夜煜澧淡淡看了夜寰宇一眼,轻笑出声,“皇兄不准?!”
“皇兄你又有何资格跟本王说不准?”
夜煜澧一双阴沉,深邃的如同古井一般的眸子,冷冷的盯着夜寰宇,以及,夜煜澧身后的陈恋雪。
“皇兄,你现在又有什么是可以和我相比的?”
夜煜澧带着鄙夷的眼神看着夜煜澧,话语间透露出毫不掩饰的浓浓讽刺意味。
“若说权,皇兄已经没有权了吧!光有一个皇帝的名头,没有一丝一毫的权利,还被自己丝毫没有放在心上的废材皇弟所逼宫,怕是这么窝囊的皇帝,吾梦泽还只有皇兄一个吧?!”
夜煜澧冷笑着,话语毫无遮拦的吐出,“皇兄还以为你是什么明君吗?”
“冷落有志之士,错看自己的皇弟,误把本王这块宝玉当石子,怕是任何一个明君都做不出来的吧?”
“哦?”夜寰宇显然丝毫不在意夜煜澧的讽刺,他在意的,不过是他的妻儿罢了,其他的,什么皇位,什么权势都算个什么?
只要有陈恋雪,有夜嵘尧,有夜荣华即可,他,可不贪心!
夜寰宇紧紧握了握陈恋雪被汗浸湿的掌心,对着陈恋雪浅浅一笑,随后,视线转向夜煜澧,开口道,“那,皇弟告诉朕,朕该怎么做?”
夜煜澧看着台上显然对他说的不感兴趣的夜寰宇,心中不由的生出一丝厌恶感。
为什么他们这些处在权利最底层‘无权无势’的人,追名逐利的让人厌恶,让人鄙夷。
而明明站在了权势最顶端的夜寰宇却丝毫不在乎权势,还可以装什么清高!
夜煜澧死死盯着夜寰宇的脸,逐字逐句的道:“若是本王当上了这皇帝,自然不会让逼宫这种事情发生。”
“本王会在他们隐藏锋芒之时逼迫他们,在他们展现锋芒之时先下手为强,随便找个由子将他们一网打尽。”
夜煜澧的眼中蕴含这一抹精光,“到那时,本王的皇位就再没有任何人可以动摇!”
“唉!”
夜寰宇轻叹一声,一双如墨的眸子直勾勾的看向夜寰宇,“若是有人不服,你莫不是要将他们全部杀掉?!”
“那是自然,”夜煜澧冷笑一声,“若是连自己的君主都不懂得臣服的臣民,本王要来又有何用!”
陈恋雪在夜寰宇的身后,听着夜煜澧几乎是只有疯子才会说出来的话语,被夜寰宇紧紧握着的手不由自主的被汗打湿……
真是可笑,全都杀掉?!
到那时,怕是也没有一个百姓敢于在梦泽安家落户了吧?!
这个夜煜澧,真是可怕,她陈恋雪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他就是一个疯子呢?
而且,还是个,疯的不轻的疯子!
夜寰宇的反应却是与陈恋雪不同,陈恋雪就算是再镇定自若也不过是个妇人,心终究是软的,有些许妇人之仁也不为过。
夜寰宇却是极其镇定,居然大笑出声,“哈哈哈。”勤政殿中回荡的是夜寰宇爽朗的笑声。
“朕的皇弟,倒是狠的下心来。”
“可是,皇弟可有想过,父皇为什么不喜欢你吗?父皇为什么说你不适合当皇帝?父皇为什么当初明知道你与陈環嬉有婚约,还要把身为庶女,无权无势的恋雪嫁与你?”夜寰宇开口问道。
而夜寰宇问的这些,却也是夜煜澧最想知道的,为什么父皇当初不喜欢他这个儿子?真的是他不讨父皇欢心吗?
为什么父皇当初说他不是当帝皇的料子?他真的不适合吗?可是,他今天不就做到了吗?
为什么父皇当初要拆散他和陈環嬉,真的是陈環嬉不该嫁入帝皇家吗?
夜煜澧稍稍平复了自己如同潮水般摆动不停的心思,冷声道,“你且说罢!”
夜寰宇浅笑一声,淡淡开口道,“皇弟莫不是以为是皇兄分去了本该在你身上的宠爱?”
“皇弟莫不是忘了,皇弟才是父皇最小的幺子,在所有兄弟里,皇弟你才是在父皇的瞩目之下长大的,若是说父皇不喜欢你,怕是就有些妄自菲薄了吧!”
夜煜澧厉声喝道,“还以为皇兄你是想真心为皇弟解惑的呢,原来竟是想借此来羞辱我,也亏得皇兄说的出口!”
“呵呵。”夜寰宇轻笑一声,“若是父皇不喜欢皇弟,又怎么会晓知你不适合当皇帝呢?”
夜煜澧的眉头不由的皱起,“这二者之间又有何联系!”
“皇弟生性残暴,喜杀戮,喜听下属恭维的话,恶逆言。”
“若是让皇弟登上了皇位,怕是整个梦泽都难逃战火,到时,硝烟四起,怕是无人敢于拥护皇弟吧?!”
夜寰宇冷笑一声,“所以父皇不顾朕的意愿就将皇位传于朕,竟是不愿意让你背负上千古骂名!可朕的意愿,父皇可有顾及到呢?!”
“若说父皇把恋雪嫁与你,就是想消减皇弟你的势力了。”
“父皇知晓你的野心,怕是也不会让你有机会上演一场逼宫大戏……”
说到这儿,夜寰宇稍稍停顿了一下,微微侧过头去,目光如炬,带着深情,看着身后陈恋雪。
这才开口继续说道,“竟是……没有考虑到朕的感受……”
“若说,是父皇忽略了你,认为你是多余的,倒也不如说忽视的是朕,多余的,是朕!”
“朕,才是那个,应该恨你的人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