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无缥缈的薄雾笼罩着烽流年,就好像笼罩了整个世界,让整个世界都好像披上了薄薄的一层薄裳,虽然极其轻薄,却让人怎么绞尽脑汁也看不清,弄不明……
烽流年茫然的望着四周的空间,他……这是在哪里?这……是幻觉吗?
烽流年缓缓的,几乎带着谨慎,带着试探,伸出手来,烽流年轻轻的触碰着那薄雾……
那薄雾竟然如同上好的绸缎一般,拂过烽流年的手掌心,随后又从烽流年的指间滑落,就好像……
烽流年从来都没有触碰过它一般,留下的……不过是那一缕,令人留恋的柔软……
烽流年直愣愣的看着手掌心,几乎要将它看出花来……掌心中那种奇妙的触感,让他烽流年心惊……
这种温软,怎么可能是他这种不详之人可以接触的呢?!
他烽流年,才不要这种无礼的感觉!这种温软,会让他的心变软……
他烽流年才不要这种无用的心软!
这种感觉,不属于他烽流年!这种感觉太过于美好,会让他不由自主的沉迷于其中,而这种情况,恰恰是烽流年最不能允许的!
他烽流年,又怎么会让任何东西来扰乱他的心弦呢?!
烽流年几乎是发了疯似的,想要将这种柔软感从内心深处去除,可是那种感觉,却是留在心中怎么也去不掉,就好像……原本就是烽流年该有的……
就在烽流年想要扼杀心中那莫名的蠕动之时,一个苍老的声音传荡在''''''''''''''''这虚空中……
“小儿……”
那声音中带着慈爱与喜悦,以及……一丝难以察觉的莫名情愫……
烽流年不由的愣在了当场……这个声音……怎么那么熟悉?!
就好像……早已经深深地刻在了烽流年的脑海中……
“这……这究竟是何处?!你……又是何人?!”烽流年惊恐的问道。
那个声音却好像没有听见烽流年的询问一般,只是自顾自的说道,“小儿……吾已经等候尔多年,尔方来矣……”
烽流年不由打了一个寒颤,什么叫做已经等候他烽流年多年,这人,到底是不是认识他烽流年,怕是也不可以确定,可他烽流年,却是真真切切的不认识他!
等待他多年?!能有多久,他烽流年却还是一个六七岁的孩童,说等他,怕是也不能说出个真切的原因来吧?!
毕竟,他烽流年却也对此完全没有映像,或许……这个人,根本就……不是人……
想到这里,烽流年不由的冷汗连连,他烽流年再非同普通孩童,可却是只是一个六七岁的孩子。
这种事情可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怕是连常人见了,也会恐惧的吧?!何况是烽流年这个只有六七岁的孩童呢?
烽流年似乎是要求证一般,环顾四周,去寻找那声音传来的方向,却发现……
那声音就像是凭空产生的一般,由四面八方而来,环绕在烽流年的四周,久久不肯散去……
“你……究竟是人是鬼?!”
烽流年像是在为自己壮胆一般,不知道那声音的产生者在哪里,就对着上空大吼一声,质问着。
那声音却是对烽流年的质问丝毫不加以理会,只是继续自顾自的问道,“尔的心中,怀有大善,可却又为何不肯去接纳其呢?”
烽流年见那声音不回答他的问题,却也是没了法子,如此这般,也只好作罢。
既然那人没有动他,那就表明了,其不会伤害他,或许是,动不了他……
反正不管是如何,他烽流年也暂时不会又性命之忧,先且回答那人的问题罢。
“何为大善?!”烽流年声音平静的问道,却也是不指望那声音回答,自顾自的紧接着就说了下去。
“食之无味,弃之可惜,不过乃是鸡肋罢了……我烽流年又何必舍弃我原有的,而去要去接纳如此鸡肋的东西呢?!”
烽流年的话语中,带着好不加以掩饰的不屑之情。
那声音显然是被烽流年的话语中带着的不屑所激怒,任谁自己信奉的信仰被对方诋毁在自己的面前,怕是都会暴怒的罢?!
就连同那四周轻柔的薄雾也硬生生的变得沉重起来……
“尔,在蓄意歪曲事实矣!”
烽流年不由的冷笑一声,“人生在世,若是心怀大恶,自是无人敢近,无人敢于拥护,自是无何等好下场。”
“可若是心怀大善,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尔莫再强词夺理也!”那声音听起来极其激动,怕是一辈子都没有过如此暴怒吧?!
“大善又何会如大恶一般有如此下场!尔需慎言也!”那声音强硬,而不留余地,显然是对烽流年的话语表现出浓烈的不满。
“若说大善,自然是人人亲之信之,人人拥护也。”
烽流年平顺而清冽的声音,缓缓道来,声音传荡在虚空中,刹是动听……
“可,”
烽流年的语风突然一转,轻轻眯起了眼,道,“受人爱戴,则人心从也。若以之谋反,那便是非大善也。”
“居于尊位已久,被功名利禄所熏黑了心,怕是已无大善了吧?!心无大善,既被逐之,自是落下个死于非命的下场!”
那声音听过烽流年的话后,更加暴怒起来,厉声道,“非也!”
“心中存有大善之人,自当不会被那虚位所迷惑!既然不被其迷惑,又怎么会去行那些名不正、言不顺之事?!实乃不屑也!”
烽流年却像是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大笑出声,“若是不被那荣华富贵所迷惑了心,那此更无何等好下场了吧?!”
“为君者,疑心于其,心存大善者自是人人拥护,如此得民心也,就算是表面上不存在着谋反的肮脏心思,可是若是哪日反戈了呢?!背地里反咬一口,怕是朝廷社稷都会不复存在的吧?!”
“这为君者定将不会留下这个恶瘤!自当会费尽心机的去铲除其。可其如此得民心也,自是难以撼动其根基。”
“既然,其得民心于仁德,于大善,如若于此下手,又何愁不能将其铲除?!”
“这心存大善之人,下场,怕是没有一个好的吧?!”
“既然如此,这大善,不是鸡肋,又是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