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过后,小姐果然如那郎中所言,好了很多了呢!”小云正给小姐喂些粥喝,巧儿在一旁见小姐面色不似之前那般惨白且进了食,一时高兴得忘了形。
“确是如此,那夏郎中可真是神呐!只可惜,小姐你还是时常叹息,愁容依旧,这是为何?”小云问道。
叶凌儿却一言不发,只是打发小云下去,然后躺了下来,又自顾自怜了起来。
而此时,小宝正领着夏懿轩前往大堂。
“老爷,夏先生来了。”
“大人,不知您找草民有何事?”夏懿轩先是作揖。
“夏先生,老夫请你来,一是为了感谢先生对小女的诊治,小女现已好了过半;这二呢,是希望先生再次为小女诊治,若能根治其疾,必当重金相谢!”
听罢叶大人的这番话,夏懿轩霎时感觉站在自己面前的并不是堂堂知州大人,而只是一个时刻担忧自己女儿的年迈父亲罢了,既是如此,岂可辜负他的期望,更何况,又怎能眼见她香消玉殒呢?于是答道:“大人不必多言,草民定当尽力而为!”
“好!那就有劳先生了,请。”
“大人请。”
他们一同来到了小姐的闺房。
“小姐,小姐,老爷和郎中来了!”巧儿先行跑了进来,高兴大喊,不料却受了小云的冷眼斥责,她方闭上了嘴。
“大人,可否许我与令千金轻谈一番?”
“自是可以。”
“不知大人能否先...”夏懿轩大胆地问着。
叶鸿先是一愣,虽知其意,可这孤男寡女的,毕竟不妥。不过,看此郎中非同一般,另有他法也未可知,不妨一试,况且见他年纪已然不小,又一身正气,想必不会做何无礼之事。
而巧儿却是心直口快,话已脱口而出:“大胆,你一介布衣,怎能让老爷退下呢?”
“巧儿,不得无礼。那好,老夫就先去外堂等候。”
“谢大人。”
等叶鸿走后,夏懿轩方起身。而巧儿却是暗自嘀咕了句:“分明是个狂妄之徒。”
夏懿轩转过身,立于一米开外,行礼道:“在下夏懿轩见过小姐。”
叶凌儿未料他会自报姓名,稍稍顿了一下回道:“郎中先生不必多礼。”
得听此音,他立起身来,心却已如痴如醉。不料这抬头错望,心便再也无法平静了,那魂儿怕是也注定与云幔之后那女子相伴相随了吧。
但见那若隐若现的女子仿佛云中仙子,眉若新月,目若流水,鼻若雪山,唇若桃花,淡白梨花面,轻盈杨柳腰,谁知此仙子,为何贬人间?若能博一笑,此生复何求!
叶凌儿见他望着自己,立即羞着脸垂下眼睑来。
“你这呆郎中,直勾勾地看着我们家小姐做什么?”谁知,巧儿竟迅速走了过来,挡在了小姐和夏懿轩之间,且觑了他一眼,弄得他也羞的很,慌忙低下头去,想要再看一眼,竟也不敢。
“巧儿,别胡闹!”小云见势不对,立刻将巧儿拉了回来。
“我...哪有。”巧儿心里不服气,却也知自己有些失礼了,声音便低了下去。
“是在下失礼了,还望小姐见谅。”夏懿轩连忙赔礼道。
而小姐却回了句:“所谓医人有四步,乃望、闻、问、切也,望是第一步。因而,先生不必挂怀。”
“多谢小姐,不知可否容在下与小姐随意聊聊?”知那巧儿正狠狠地盯着自己,他也只好侧过身子来。
“先生请说。”
“据在下的观察和这几日的询问来看,我以为小姐是心有郁结,再加上久闭于房内,心中之结难以解开,故而久思成病,久病成疾啊!”
“哦?那先生可知小女子心中郁结为何?”听完他的话,郁郁寡欢的她竟也有了点精神。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其一,便是因夫人难产而逝,小姐耿耿于怀,自感夫人是因己而逝,自责不已。”
“那其二呢?”叶凌儿略显急切地问。
夏懿轩暗自一笑,心想:看来是被我言中了。
“这其二嘛,通过小姐的脉象来看,小姐应是自小就体弱多病的,而大人为此操了不少心,自己却无法侍奉在旁,心中愧疚不安。不知在下所言是否正确?”
“先生果然机智过人,一语道破小女子多年心事,凌儿佩服!”
“小姐谬赞了。”凌儿,“凌”,冰也,取冰清玉洁之意,果然人如其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