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晓风干,泪痕残。欲言心事,独语斜阑。难,难,难!
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秋千索。角声寒,夜阑珊。怕人寻问,咽泪装欢。瞒,瞒,瞒!
夕阳早以沉落,夜色半卷着,风轻轻的吹动着,暗龙的三名杀手,静静的站在我们面前,黑夜里我看不见他们脸上的表情,但,一丝丝的杀气却在不停的弥漫,静,死一般的静。
他们的刀,在夜色里闪闪的发着光,像是死神的眼睛,三把刀静静的等待着两个人的死亡,可是我们能躲过吗?她走到我的身边,用手把我拉到了她的身后,这一刻我感到我很安全,她的刀也在发着光,死亡的光芒是如些的夺目,一切都静止了下来,月光洒了下来,照在他们的脸上,也照在我们的脸上,月光还在沉默,但他们已经不再沉默了,三把刀,三把杀人的刀,已经向我们飞了过来,两把刀飞向了她,一把刀直刺我的心口,刀很快,我不可以躲过去的,我知道,我在等死,等一把刀插在我的胸口,等流干我的血,然后我就可以安然的躺在地上。但就在刀刚要插入我的胸口的一刻,她一个漂亮的闪身,然后就旋转着越到了我的身边,刀被她架了开来,我发现我没有死,我抬头望一眼天,天上有星星,星空落一颗流星,我闭上眼祈祷。漂亮是要付出代价的,她的动作太过漂亮,所以就留下了空虚让人有机可夺,她的门户大开,挡住了我的死亡却挡不住自己的危机,三把刀已经刺向了她,二把刀直接的刺穿了她的肩,一把刀已经飞了过来,直刺她的喉咙,刀来的很快,她已经无法逃开了,完美的刀已经向她逼近了,她只有死亡,死神也会擦肩,就在刀刚要插入她的喉咙的时候,他,残石却发现刀再也动不了了,然后他就平静的看到了我的眼睛,我的眼睛很明亮,在这样的夜色里,他在看我,也是很平静,刀被我紧紧的握在了手中,血一滴一滴的滑落到了地面,很静,很静,这个时候没有一丝声音,但血还在从手隙间不停的滑落,她面无表情,看着血一滴一滴的滑落到地面上,我知道她也只能沉默。
:“让我说一句话,好吗?”我平静的看着残石。
:“我在听。”他平静的说,但我感觉手里的刀却越来越紧了。
:“你不能杀她,你不能杀玉狐狸。”我平静的说,然后轻轻的叹息。
:“为什么?”残石说,安静的眼神如些冷漠。
:“因为她是我的朋友。”我安静的说。
:“朋友?朋友!........”他在笑,冷冷的笑。
:“对,朋友,至少现在是。”我说。
:“难道你想替她死。”残石冷酷的说道。
:“我并不想替她死。”我冷静的说。
:“那你想干什么。”毒树从她肩上拨出了刀站在一棵树边说,这个时候她的肩上还有一把刀,是斜魂的刀。
:“我想,我想我们两个都可以活下来。”我平静的说。
:“哈哈,哈哈,你不觉得你很好笑吗?”斜魂的刀也拨了下来,他靠在我的身边说。
:“你们觉得很好笑吗?”我平静的向他们问道。
:“这应该是个很好的问题,也是个很好笑的问题。”他们都在笑。但血还在从我的手里滑落。
:“你只所以觉得好笑,是因为你觉得我们不过是两个死人,不是吗?”我笑了。
:“不是吗?但我们并不喜欢死人和我们讨价还价。”斜魂笑着拍了拍我的肩头。
:“死人是不会说话的,但我还会。”我平静的说道。
:“话也不和你们多说了,就让我们送你们上路吧。”他们这一次并没有笑。
:“只是可惜了她啊。”毒树邪笑着走到倩柔的身边。
:“可惜什么?”玉狐狸问道。
:“可惜了这张漂亮的脸蛋啊,还没来得急找个相好就这样死了,你说不可惜吗?”斜魂从我身后绕过去,来到她的身后说道。
:“杀人并不是一件好事。”我无奈的说。
:“但她死在我们手里总有一个好处。”残石笑着说。
:“什么?”她问道。
:“至少我们可以给你留一个干净的身体,别人我可不敢保证。”他在笑,在笑,很冷的笑。
:“不会有痛苦的,很快的,哈哈,哈哈............”他们在笑,然后他们的眼神变的无比的残酷。
夜,很长,无情。
风,无声,在动。
他们的刀是无情的,在黑色的夜里,无情的舞动着死亡,星星在空中闪闪的发着光,死神却在这个时候来了,他们的刀很快,一闪就来到了我们的面前,静,死一般的静。
‘叮’一声脆响滑过了天空,然后一把刀就落在了我们的面前,紧紧的插在地上,月光拉长寂寞的影子,投暗淡的影子,地上的刀有光芒在闪动,投淡淡的影子到地上,印出三个字:紫玲珑。他们的脚步没能再往前行一步,他们的刀平静的停留在了空中,然后他们几个闪身,几个起落,就消失在了空空的林子里,留下空空的一个声音在回荡:“走,真妈的倒楣。”
月,很冷。她的身子重重的跌倒在了地上,我流血的右手也在不停的颤抖着,血一滴一滴的落了下来,落在月的光照下,落在无声的这个世界,落在这个平静的夜色里。我用左手扶她起来,她平静的躺在我的胸口,静静的看着我,没有说一句话,她的肩头在流血,我却不知道怎么办。我问她:“我应该做些什么,怎么帮你啊?”她没有说话,平静的看着我,“你说话啊,到底我怎么做?”我在问她。“当然是先抱扎伤口了。”她无力的说。“可是这里什么也没有啊。”我无奈的说。“没事,明天就好了,这种事很常有的,死不了。”她平静的说。然后她就沉默了。
:“对不起,我没能保护好你。”她说。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这个傻瓜。”我说。
:“我答应主人保护好你的,但我没有做到。”她说。
:“我还没死,而且看起来好像你比我伤的重。”我平静的对她说。
:“你说我们是朋友吗?”她平静的看着我问道。
:“我们不是朋友还能是什么呢?”我淡淡的说道。
:“可是你知道我这种人是不可以有朋友的。”她说。
:“至少现在我们是。”我平静的看着她说。
:“那以后呢?”她平静的问我。
:“我不知道。”我沉默的低着头说。
:“如果以后我们是敌人,你会杀了我吗?”她问我,并直直的看着我的眼睛。
:“那如果以后我们是敌人,你会杀了我吗?”我问她,并淡淡的看着她的眼睛。然后我们就一起沉默了。
:“你的肩还在流血。”我说。
:“我知道。”她说。
:“可是怎么办呢?”我说。
:“我已经说过了。”她说。
:“可是这里什么也没有,我怎么给你抱扎伤口啊。”我说。
:“我有。”一个声音淡淡的响了起来,在这样的深夜里,这样的声音显得是如此的有力,可是声音是从哪里传来的呢?
夜,弥漫,忧伤。
人,沉默,对望。
空中是干净的黑,星星在眨着闪闪的光,幽深,像一个无法形容的洞穴,没有一个人敢进去,看里面的秘密。
夜,弥漫,忧伤。
人,沉默,对望。
启明星的光在天的边缘静静的流动着,远远的天边,是一片片模糊的影子,像是绵花柔软一样的形状在我们的天空独自的游动。
她的肩还在流血,我还是站在她的身边,还是这片林子,还是这样的安静的夜。当我问道:“可是去哪里找抱扎伤口的东西的时候。”一个声音响了起来。也不知是从哪个角落里传了过来。
:“我有。”这样的一个声音响了起来,我找寻着声音的方位。声音是从我们面前的那条宽宽的河流面前传来的,然后一只手就出现在了林子尽头的岸上,接接他就爬上了岸,他是谁?他叫柳寒江。他的衣服从上到下都湿透了。但在这样冷的夜,他还有一双特别明亮的眼睛,他在看着我们,然后就向我们走了过来。
:“怎么伤成这样啊,到底不是最坏,还没有死。”他走过来的时候,看着她说道。
:“你怎么也没有死啊,你不死我们当然也不能死了。”我说,并看着他,我是有点生气。
:“还好我只是多在河里喝了两口水,却换回了一条命。”他笑着说道。
:“下次淹死你。”我说。
:“你这个人,本事没有多大,有时候的确会乱喊,乱叫,好像很没有用啊。”他斜着头看着我说,我知道他在气我,但我却并没有生气。
:“你们两个别贫嘴了,这还有个活人呢?而且这个人还在流血。”她说道,而且嘴角还有一丝浅浅的笑。说的时候很是无力的样子。
:“我还以为你死了呢?没想到你不但没有死而且还能笑出来,看来伤的并不重吗,西北第一狼,就是第一狼啊,而且还是只母狼,一只会杀人的母狼。”他笑着说。
:“你想死吗?”她说,看样子,她好像是真得生气了。
:“好了,柳大侠,柳兄,柳哥..........”我说道。
:“怎么了,着急了。”他笑着看着她说道。
:“你还是赶快给她抱扎伤口吧。”我说。
:“哈哈,急了,心痛了。”他看着我笑着说。
:“她是我的朋友,难道现在不是你的朋友吗?你看朋友伤成这样,你不心痛吗?”我说道。
:“好了,安静,安静。”他说,然后他开始在黑夜里工作了起来。
当光打在我们脸上的时候,我们看到太阳升了起来。这个时候我们三个正躺在柳树底下睡着觉。城池的大门还在紧紧的关着。但大门外十米远的地方和那把刀已经不在了,而在城池对岸的柳林边的岸上的地面上却紧紧的插着一把刀,刀上只有三个字:紫玲珑。我睡醒的时候,看到柳寒江正呆望着对面的城池门,一个人倚在一棵斜柳树底喝着闷酒,他总是有酒喝的,但我没有,但有时候我却也想喝一口。于是我向他走了过去,她这个时候也醒了,也是呆坐在原地望着对岸的大门,真是让人奇怪。
:“喂,柳大侠,酒借我喝两口吧。”我说。
:“好啊,一百块,一杯。”他笑着说。
:“小心死钱眼里,财迷啊。”我说。
:“放心,我不会死钱眼里的,我还没那么笨。”他说。他在笑。
:“到底让喝不让?”我问道。
:“不让。”他说,他还在笑。
:“真得。”我说。
:“假的。”他说。他总是在笑。我突然发现他现在变的爱笑了。他说完话,把酒递给了我,我喝一口,一种别样的感觉涌上心头,这些天,在外面,也是见过了不少事情,这酒喝下去,一口,感觉就像交了一个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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