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纱的事情告一段落。
次日一早,阮瓷月主动敲上阮清禾的房门:
“听见寒哥说你会跳舞,我要看!”
阮清禾打开门,手上还提着正要去看望妈妈的鸡汤。
拒绝的话,却在看见闻见寒的一瞬间,彻底咽回喉间。
“好。”
悠扬的音乐声响起,阮清禾紧绷着足尖,随着歌声舞动。
可一首接着一首过去了,阮瓷月却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
“这首歌我也不喜欢!我和见寒哥的婚礼,清禾姐你必须上台给我们跳一支舞哦,我们要为你就精心挑选一下!”
整整一个下午,她都不曾休息。
“阮小姐,我不能继续跳了。”
闻见寒却连头都没抬,冷冷道:
“阮清禾,你以为你还是闻家未婚妻吗?记住,现在你的身份就是一个保姆,瓷月想看,你就必须跳。”
阮清禾咬紧牙,却时不时担忧地看向脚裸。
闻见寒正好注意到这一幕,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微微蹙眉。
没过多久,她的脚果真崴了。
大滩的血顺着足尖,流了一地。
闻见寒看着血泊中的一小截断趾,语气犹如淬了冰,“你怎么回事?”
阮清禾以为是关心她,鼻尖一涩,但还是忍着疼痛道,“我没事,断肢是我接上去的,只是前几年被一场车祸——”
她没说完,闻见寒就冷冷打断她:
“你既然知道是断肢,又为什么不早点说出来?瓷月怕血,更怕这种残肢,你难道是想故意吓她吗?”
阮清禾身体一僵,胸口仿佛被插了一把刀。
原来,闻见寒不是关心她,只是担心阮瓷月害怕。
三年前,她假死后闻见寒想不开,在冰冷的浴室割了一晚上脉,送去医院时却被告知血库告急。
她横跨上千公里连夜飞来京市,路上出了车祸,脚趾断了好几根。
医生告诉她,不能再献血了,“你现在又是生理期,本来就虚弱,还要献这么多血,疯了吗?”
“我只要他活命。”
阮清禾偷偷在玻璃前看了他最后一眼,为了不让他发现,连点滴都没打,连夜飞了回去。
“抱歉。”
阮清禾轻声道,一个人默默收拾着残局。
身后,却再次传来闻见寒的声音——
“瓷月想看你跳舞,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婚礼当天我要看见你。”
“你想要多少钱,告诉我,我不想让瓷月不开心。”
他走后,阮清禾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一点点掉落,泪与血混杂,遍布了她的全身。
不行!
阮清禾,你不能哭!
她仰起头,拼了命的逼退眼泪。
这一切都是她自己选择的,是她主动离开闻见寒,是她假死三年骗了他,她本来就不该为些掉眼泪!
就算再喜欢,也要咬碎了牙,咽进心里。
毕竟,再有九天,他就要结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