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收拾完身上的痕迹,阮清禾提着鸡汤去了医院。
病床上,一道月光洒在妈妈安静的面容上,仿佛她苍白的脸色都有了一丝血色。
“妈……”
阮清禾声线逐渐哽咽,泪水模糊了眼眶。
妈妈的事,除了闻母,没有任何人知道。
她本来想一个人去找合适的心源,可每个地方都被闻母早早控制,所有心源……都在她手上。
三年以来,她陪着母亲一夜又一夜,从icu搬到监护室又搬到高危房,最后,辗转到了普通病房。
一路下来,终于苦尽甘来。
“清禾,你怎么来了?你……是不是又去悄悄打工了?”妈妈睁开眼,望着她的苍白的唇瓣,闪过担忧。
“妈的医药费……你不用这么辛苦的筹,我都这个年纪了,就算——”
阮清禾“嘘”了一声。
“妈,不要说傻话,医药费我自有办法。”
为了支撑三年以来的医药费,阮清禾在闻母门前跪了一夜又一夜,膝盖发软,暴雨透湿,也没挪动一步。
“好……清禾,你不能干傻事,听到了吗?”
妈妈撇过头,眼眶红得不成样子。
“好。”
良久后,她看见妈妈望着一旁的点滴,忽然喃喃,“这一直滴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听着这句话,阮清禾心里却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那夜,妈妈的紧急报警器响起。
阮清禾趴在她床边,猛然醒来,眼睁睁望着无数护士涌入,将她带去了重症病房……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医院的。
刚到门口,手机就响起一道铃声——
“给你十分钟,赶来参加宴会。”
闻见寒冰冷的声音一字一句刺进她胸口,压得她喘不过气。
可她必须熬下去,只有这样,妈妈的医药费……才不会断。
一众高奢礼服中,只有阮清禾穿着一身素衣,不少恶意的视线落在她身上,甚至还有认识她的熟人。
“阮清禾果真没死,真是把闻家大少爷玩弄在股掌间!”
“她不知道,得知她死的那一刻,闻见寒跟疯了一样,不吃不喝,在她的坟前守了跪了七天七夜……”
“原本闻见寒说这一生不会再娶,可有一天,他突然就宣布了联姻……”
这些话,一字不落地进了阮清禾耳中。
她的心犹如被针扎,密密麻麻。
那一刻,她突然就开始后悔,如果当初把这一切告诉了闻见寒,结果是不是就不一样了?
她明明也爱惨了他,甚至她多么想,现在就冲过去……
这时,阮瓷月却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阮清禾,我命令你,从现在开始你就跟在我身边,给我挡酒,端茶倒水提包,”
“好。”
阮清禾接过一杯又一杯的酒,周围的人纷纷赞叹她,“好酒量!”
只有闻见寒蹙着眉。
最后,实在喝不下去,却突然看到医院发来一条信息——
“阮小姐,闻夫人说你最近不乖,断了你妈的医疗设备一个小时,她还说,如果你敢破坏他们的婚礼,一句话就可以让她死。”
那一刻,阮清禾瞬间僵住。
寒意一点点爬满了她整个身心。
她怔了不知多久,最后望着手上的酒,忽然就一口猛咽了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