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方等着七白去买完了寿桃自己回来,可等了一会儿,还没回来。这才着了急了,跑去卖寿桃的摊子,一问,七白的确来过了,还咬了一口寿桃后嚷着说难吃得要命。孔方为了验证,也咬了一口,道:“果然难吃得要命。”店家欲哭无泪,寿桃是蒸熟了才吃的好吧?你当这是树上摘的桃子啊,就是树上摘的,也得把毛给刷了吧?
孔方用法术找了一遍还是没找到,方圆一里内是肯定没有七白的了。这么一会儿,按理来说,她也不会法术,是走不出去的。
孔方无力地望天,那一只鸩鸟又拍着翅膀飞过。
“那只鸟,下来。”
鸟儿拍拍翅膀无言地落了下来,这年头随便飞飞也会被打扰,他不过是来看了一场戏而已,至于被点名嘛。
“看到一个这么高的女娃娃了没?”孔方比划道。“还穿着……呃……桃红色的衣服。”
鸩鸟鄙视道:“比划什么,不就是刚刚和你在一起的那个傻妞吗?”
“那她去哪儿了?”
“谁知道呢?本大鸟又不是给你家看人的。”
孔方只好剥去君子的外衣,换上小人的外衣,威胁道:“修炼千年了是吧?快要成仙了吧?不想成仙的话,我也拿你没办法。但,你今天要不把她的下落告诉我,仙界劝你还是不要混的好。”
鸩鸟怨毒地看着孔方好久,那样子大概是想用眼神把孔方给切了。
“说就说嘛,什么了不起的。那小女娃娃,跟一只黑狐狸走了。”
“去哪儿了?”
鸩鸟越发的怨毒了,什么臭神仙啊,表里不一口蜜腹剑,不就是有后台嘛?单挑,还不一定谁输谁赢呢?我随便拔一根毛就毒死你。
鸟翅膀一指:“东南方向,往林子山去了。”
孔方哦了一声要走,忽然脚下一滞,回头道:“你说的狐狸,不会是九尾狐吧?”
“当然是,你以为一般的狐狸精能入了本大鸟的眼?”
“不会是……公的吧?”孔方问的自己心惊胆战。
“当然了。百分百的纯爷们。”
鸩鸟还没说完,就先腾飞了起来,盯着孔方看,看孔方慢慢地焉掉,放心大胆,满心满意地飞走了。玄衣这家伙丢了媳妇,拉着自己来找,也就罢了。一时兴起,拐带小狐狸,这也罢了。告诉一下这些神仙,他藏身的地方,也不算是过分吧?不过,等这些神仙到了那儿,嘿嘿嘿嘿嘿嘿……
鸩鸟笑得很是投入,不经意间突然撞上一个花衣裳的……没错……就是花喜鹊。
不过这只花喜鹊不是彼只也,这是一只很严肃很认真很负责很近视的花喜鹊。到桃花镇来,完全不是作送信和看热闹的差事。好吧,我承认,还是来看热闹的。这场热闹说起来可是不大,也甚是不小了。它是特来考察记录的。背上还带着一根尖尖的奇怪的刺儿。这根刺儿不长却很是锋利。
鸩鸟下意识去捂自己的伤口。毒血之所以叫做毒血,是因为它有毒啊。虽然,一直以来,作为一只万恶的大毒鸟,他都以害人为荣,害妖为耀,害神仙为最高无上的荣誉,今天自己还对一只落难的魔落井下石了。可这毒血要是落了下去,再用雨水一冲,再往河里一流,不知要害多少鱼虾。
花喜鹊一见他捂伤口,再一看这只黑乎乎的鸟,明明是只鸩鸟。当即一百八十度拐弯,双腿一蹬,返航了。得回家看看皇历,不宜出门啊,不宜出门啊。把任务什么的忘得一干二净了。
鸩鸟虽然是一只妖,可毕竟还是一只鸟啊,谁也没见过一只鸟用翅膀捂着伤口还能飞的。于是,鸩鸟落了下来,越落越快,直接拍地上了。不知是吓晕的,还是摔晕的,反正是晕了过去。
本来飞远了的花喜鹊,听到可疑的声响,眯着近视眼找了半日,终于看见了躺在地下挺尸的鸩鸟。心下诧异,难道这家伙被自己的血给毒死了。
顺时针绕着飞了大三圈,又逆时针绕着飞了小三圈,确定下面躺着的那只真的是不能动了,小心翼翼地停在傍边,把鸩鸟变小,再变小,在附近的垃圾堆里翻出一块破布,记好标记,包好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