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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你画地为牢 寻觅你的存在 万劫不复

好像后面有人追赶着一样,安荨近乎疯狂地跑到人群外面,却又突然止步。

安荨无法想象,如果里面被围观的那个人真的是林音的话,她要怎样面对。她已经不能再失去什么了,安陆远,阎祯,现在又是林音。她要怎样才能承受这一切?

人群突然骚动起来。

“快打120啊!人还没死!”安荨被这样的声音拽回现实,她再也来不及思考,拨开那些人,跌跌撞撞地跑过去。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已然面目全非的脸,却依稀辨认地出那个人并不是林音。

安荨突然松了口气,站在原地呆愣着,直到有人撞到她,然后扑在这人身上哭得痛彻心扉,安荨缓过神来,拿出手机打120,刚拨到一半,有人淡淡出声,“别拨了,她,死了。”安荨看向那个头枕在死者身上的女子。她表情淡漠,却透着说不出的死寂和哀伤,眼睛微微闭着,睫毛颤抖着打在脸上,眼泪潮湿了精致的脸,她的白裙上沾染了血红的血,狼狈凄婉。

安荨摇摇头,转身离去。她没有多余的精力管别人家的事情,她管不着,也不想管。

“你是安荨吧?”

安荨转头,“你是?”

面前的女子头发是淡黄色,发尾微微卷翘,面色是病态的苍白,小巧的嘴唇泛着不健康的微白色,身材羸弱,是风一吹就会倒的类型。

安荨实在想不起自己在哪里见过这个女子,看她的着装朴素,不是出名的品牌,应该不会是自己出席哪个宴会时结识的富家小姐。

“安荨,你马上,就会认识我的。”

面前的女子嘴唇微微翘起,隐约带有讽刺的意味。眼神复杂,却清晰可见其中的恨意。

安荨微微点头便转身离去,她没有空闲时间想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离安陆远行刑只剩下七天了,这种眼看着亲人的死亡一天天到来的日子,是种坐以待毙的无力。

她已经疲惫到没有任何心思去想别的事情了。包括阎祯。

安荨踢掉帆布鞋,瘫倒在沙发上。

林音还没有回来,安荨拿起座机给林音打电话。

“嘟……嘟……”

一声,两声,三声……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这是第十三通电话了,依旧是无人接听。一阵阵的恐慌袭来,击溃了安荨竖起的保护罩,直击心脏,安荨扔掉电话,无力地将头枕在膝盖上。

林音去哪了?她是不是丢下她一个人去面对这些了?她是不是终于肯听从自己的建议,去寻找属于她的幸福去了?

还是,出意外了?

安荨越想越害怕,抓起外套夺门而出,她经不起失去了,再也经不起了。

夜晚的c市是寂寥的,安荨沿着马路走,漫无目的,突然身后有人喊她,“安荨。”

她转身,是刚刚的女孩,不知道是不是霓虹灯照射的原因,她的脸色没了之前的苍白,可悲伤依旧显而易见。仔细看的话,她的脸上还隐隐约约透露着别的情绪。

可安荨没有精力在意那些琐碎,她只想一个人安静一会,“有什么事情吗?”

“你是在找你母亲吧?”女孩勾起嘴角看她,她勾起嘴角笑的样子很好看,可不知为何,安荨觉得讨厌,好像她是在嘲笑自己一样。可是这个她记忆中素未谋面的女子,为什么会嘲笑她?或许,是自己想多了吧。可是,她又怎么会知道她在找林音?

“你可以放心,你妈妈没事,我们只是邀请她去家里做客而已,顺带,请她看一样东西。”女子声音带着讽刺的笑意。

她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带走林音?又要让她看什么东西?

安荨紧紧抓住衣角,巨大的恐慌袭来,她努力强迫着自己冷静下来,她明显感觉得到面前这个女子,来意不善。“你到底是谁?我妈妈在哪?”安荨声音颤抖着,她不可以失去仅存的一个亲人。

“跟我走,我带你去看看你的,妈妈。”

或许她是骗她的,她根本没有带走林音,又或许,她是要对她不利。可是事已至此,林音的确不见踪影,她不能拿母亲的命做赌注。

安荨咬着唇点头。

她看到对面的女子勾了勾嘴角,露出满意的笑容。“很好,走吧。”

安荨低着头跟在她身后,她没换掉刚刚的白裙,上面依旧有着血渍,狼狈凄婉。

安荨想了想,忍不住出声,“今天那个人是?”

前面的人身形晃了晃,顿了顿说,“我妈妈。”

安荨自知说错话,也就沉默着,不好再出声。却不想那个女子突然转身,“安荨,你想不想知道,我妈妈为什么会跳楼?”她的眼神突然狠戾起来,目光里充斥的是溢满的恨意。

“我应该知道吗?”安荨问她。

她顿住,眸子里的恨意消去,取而代之的是吞噬一切的淡漠。

“算了,反正,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的。”她转身。

她带安荨去了一间出租屋,房子空间不大,收拾的却很整齐,可迎面而来的,却是一股灰尘的味道。

安荨不禁掩了掩鼻子,这一切她看在眼里,眸子里的恨意猛然间加深。却又强迫着自己按捺下去心中的恨意,毕竟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进来吧。”安荨走进去,这里空间也就那么大,却明显空无一人。

“我妈妈呢?”安荨瞳孔骤然紧缩,陌生的恐慌袭来,她无力抵挡。

“你妈妈?呵呵,她现在应该在市第三医院吧。”女子闭眼,企图压抑下去眸子里的恨意,可说出的话却不受控制地带着冷笑。

“你什么意思!”安荨紧紧握着拳头,指甲陷入肉里,试图用身体上的刺痛维持思维的清晰。市第三医院,是这里的精神病医院,治疗水平却是出了名的差,除了家里情况实在差的家属才会把患者送去那里。林音到底出了什么事!

“我什么意思!”面前的女子猛地睁开眼睛,她眼里的恨意让安荨不禁退后几步。

“安荨,还记得阮复吗?”她声音颤抖着,一字一句却极其清晰。看着安荨迷茫的眼神,她冷笑,“我倒是忘记了,您贵人多忘事,怎么可能记得这么个小人物呢?”

安荨努力回想着,最终只好放弃,她的印象中的确是从来没有这么一个人。

“真的不记得了吗?呵呵,那我来告诉你吧,我叫阮颜,阮复是我哥哥,阮莫林和许艾是我们的父母。我想,阮莫林这个名字,你总该不会陌生吧?”女子的声音充斥着满满的愤怒。

安荨猛地想起,那晚安陆远和林音房里的交谈。

“安陆远,你说,阮莫林的事情要是被查出来怎么办?”林音的声音隐约带着哭腔,那是安荨第一次听见一向坚强地像只刺猬一样的林音哭,便想着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就趴在门上听卧室里的动静。

“你小点声,别吵着安安了。”安陆远不耐烦地压低声音。

“安安安安,你就知道拿安安当借口,你做这些事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要是事情败露了安安怎么办!”

“你给我闭嘴,他阮莫林,是自杀,他的公司是我收购的,可那又怎样,我是为了拯救他的公司。”安陆远的声音听起来很是气急败坏,安荨猛然听见玻璃摔在地上碎裂的声音,是林音把玻璃杯摔在了地板上。

“安陆远我警告你,要是因为你的事情害了安安,我绝不会饶你。”

饶是安荨再少不更事,也听明白了这其中的意思。安陆远做了犯法的事,他为了公司的利益,害死了阮莫林,继而用手段使得阮莫林的公司陷入困境,面临倒闭的时候,他再出手,低价收购。

“想起来了吧?”阮颜声音恨恨,瞳孔是深不见底的黑,却夹杂着显而易见的愤怒

“你想干嘛?”安荨看着她,“你们把我妈妈怎么了?”

“也没什么,就是给她,看了一些东西。谁知道她那么经不了刺激,竟然晕了过去,醒来之后就疯疯癫癫的样子,害的我们还得破费送她去精神病医院。”她作出一副懊恼的样子。

“你给我妈看了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安荨气的浑身发抖。

“我为什么要这样做?呵呵,你明知故问,要不是安陆远害死我爸爸,我和哥哥怎么会沦落到住在这种地方?又怎么会饱受别人白眼和凌辱?你现在问我为什么这样做!安荨,你还真是会装。”她顿了顿,“你不是问我给你妈看了什么东西吗?我也给你看看吧。”阮颜狠狠地推开她。

安荨一个踉跄磕在了门把手上,脊背火辣辣地疼。可她早已没了知觉一般,脑子里回响着的声音尽数都是“林音怎么样了”这样诸如此类的问题。

“砰!”安荨下意识躲避着阮颜迎面摔过来的铁盒子。

“你不是想知道我给林音看了什么东西吗?你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那只盒子安静地躺在安荨脚下,安荨蹲下去,伸出手缓缓地触碰,里面是她要的答案。

阮颜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心里想着:安荨,他安陆远死也不会想到,他害死了我父亲之后,一直被他视为不上台面的阮复,会将他一手送进监狱,他更不会想到,他的妻子,女儿,都将永生永世背负着他的罪孽,直到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