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蕊和画竹也听不懂她在骂什么,只是觉得王妃挺剽悍的。想着日后也不会被人欺负了去,都轻轻的看着她笑起来。
夜渐渐深了,荆溪睡醒了,呆坐在床上,素蕊见她醒了,连忙掌了灯走过去,“娘娘,您怎么醒过来了?是不是渴了?”
荆溪摇摇头,废话,又没有什么娱乐活动,天一黑就睡觉了,怎么会睡得着。
“我想出去走走,看看月亮,你把衣裳给我拿来吧。”
素蕊给荆溪穿好了衣裳,掌着灯要陪她出去 到门口时,看见画竹趴在桌上睡着了。
“画竹怎么睡这了?入秋了会着凉的,你把她弄到床上去吧,我自己去走走就好了,你们先睡吧,别担心我。”
素蕊坚持不让她自己去,“娘娘,您一个人出去不安全,我陪着您吧,给您掌灯也是好的。”
素蕊一再坚持,荆溪只好答应了。
两人一路沿着小路走过去,都是一些鹅卵石铺的路,荆溪笑着把鞋脱了,素蕊一脸疑惑的看着她。
“娘娘,您这是做什么?”
荆溪只是笑着,边脱还拉着素蕊也把自己的脱了。
“来来来,把你的也脱了。”
素蕊虽然不知道她要干什么,可是主子的命令她只好遵从。
荆溪拉着她在鹅卵石上走路,边喊边走,“素蕊,我跟你说啊?人的脚上有几十个学位呢,这样在走走对身体特别好真的。”
两人一边走一边喊,互相扯着衣角,燕阳羡站在阁楼上,远远的看见有两个人影。
“啊四,那是什么?”
啊四定睛看了看,“王爷,是两个姑娘,好像是王妃和侍女。”
燕阳羡半眯着眼睛,在思索着什么,清冷的眸子里透着些什么。
“下去看看。”
两人一路走过去,听着她们都嬉笑声越来越大,燕阳羡在梨树旁便停住了,看着眼前的两个人笑着闹着,清脆的笑声一直缠绕在他的心里。
这是多久没有听到过这样的笑声了。从前啊昭也是这般的爱笑爱闹。
“王爷,要不要过去?”
燕阳羡摇摇头,“回吧。”
抬头看了看整个王府最高的那座楼,依然灯火通明,燕阳羡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去看看啊昭吧。”
说着便朝摘星楼去了,燕阳羡一进去便看见满地的东西,啊昭就坐在地上,头发也凌乱着,脸上未施粉黛,却依然难掩她清秀的面容。
看见燕阳羡就来了,一双眼无神的看着他,语气里说不清是嘲讽还是其他。
“你来做什么?不是该在你新娶的美娇娘那里吗?王爷,请回吧,春宵一刻值千金啊,来我这个废人这里做什么呢。”
啊昭苦笑着,她的笑容刺痛燕阳羡的心,燕阳羡慢慢的走过去,蹲下来把她抱起来一直抱到床上,又拿了热毛巾给她擦脸。
在她面前,燕阳羡总像是另一个人,“啊昭,我已经像父皇请了旨了,过几日便娶你过门,这是不是王妃,要先委屈你了。”
啊昭的眼睛突然就湿润了,没有看着燕阳羡,自顾自的喃喃道,“你要娶我吗?你还要娶我吗?我现在已经是一个废人了,你也要吗?”
燕阳羡把她轻轻的揽在怀里,“要,无论你成什么样子我都要。啊昭,是我对不起你。”
啊昭一拳拳的敲打着自己那双没有知觉的腿,放声痛哭起来。
“我现在是给废人了,废人啊,啊羡,我不要嫁给你,我不要嫁给你,不要,我不要连累你。”
燕阳羡觉得心里口里发酸,没有说话,只是把啊昭搂得更紧了一些。
燕阳羡一直等到啊昭睡了才离开,从摘星楼出来,燕阳羡觉得心里沉重,一直走到刚刚荆溪走路的鹅卵石边。
“啊四,为什么每次跟啊昭在一起我都觉得好累。”
啊四自然不敢妄自议论,只能静静的听着燕阳羡说话。
“终究是我欠她的太多,我该还她,要是可以,我宁可用我的腿去换她的,我不愿意她这样。”
燕阳羡的神情痛苦,眉头紧紧的锁在一起,那双好看的眸子渡上了一层阴翳。
想得难受了,燕阳羡拿出笛子来吹起来,那些年在燕国,一有心事的时候他便会吹笛子,啊昭会在旁边静静地陪着他,有时候会跳起舞来,只是,如今她再也跳不了了。
荆溪也还没睡,趴在清溪馆的栏杆上看星星,什么都不想,也没什么可以想的,只是觉得这样静谧的时间很难得。
突然听到有笛音,闲着也无聊,她便打算去寻那笛音来自何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