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端木瑾华的素描《天空之城》又重新传回皇帝龙翔天面前时,他才如重获至宝般的松了一口气。
书画比赛的最后冠军是需要看谁得到的支持最多的,皇帝命太监们将各位的作品们放在早就准备好的案前。
众人从头到尾走一遍,就能浏览完全部的作品,遇到符合自己审美观,亦或者本身就是奔着某个作品去的,就在那个作品前的空白纸张留下自己的印信(或商印或官印或字号印封号印)。
这个时代就连商人都会有自己的印信,上面的文字信息如同前世的身份证,一眼就可以看出使用者的身份。
比如,百里翼用的皇室王爷印信,比如,端木海丰用的自己官印,比如,金银多用的是自己的商印。
有时候你说世界不公平也没有办法,如果让端木瑾华这种哪怕是嫡女来头选,她也是要写姓氏而非用印,不是不想,而是没有。
也有两个甚至好几个印记的人,比如孟良策,他有官印个字号印。孟良策,当年太子太傅,现为太傅一职,正三品,字轻水居士,轻水居士就是他的字号印。
不知是皇帝有意的还是故意的,端木瑾华的那副立体素描《天空之城》正好就排在皇帝和皇后的眼皮子底下。
duang~皇帝龙翔重重的将玉玺印在端木瑾华画作上,而不是纸上,旁边皇后王凤环看后,眼睛一转,效仿,凤印并驾齐驱落在皇帝玉玺的旁边。
这玉玺和凤印同时落在一幅作品上,就算这幅作品没得冠,就冲着这殊荣,也是无人能及的。
好多大臣心里也想自己的官印落在画作上,那可是和帝印凤印共同出现在同一绢纸上的机会,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可是,不敢啊!
百里翼翼王爷却无所顾忌的走了过去,站在皇帝龙翔天和皇后王凤环面前,两人相望,仿佛能看见具现化的电闪雷光。
百里翼从宽大的袖袍里取出自己的皇印,啪的一下,盖章走人。
“皇后,你看他…”皇帝气,对皇后王凤环告状,后来想到什么,就没有说下去。
“…”王凤环没有应答皇帝龙翔天,甚至连眼神都没给他,就继续眼观鼻鼻观心。
龙翔天完全想不到,到底他们两个是怎么走到今天这一步了呢?王凤环变了,是被他伤透心改变了,变得沉默寡言,变得不可理喻。
刚大婚的那段时间,她还会因为他龙翔天的妃子庶皇子庶皇女闹腾,现在她不了,她只会闷不吭声,甚至,就连初一十五皇帝必须留宿皇后寝宫飞凤宫,也成了名副其实的留宿,也只是留宿。
每当那时,皇后王凤环看他那失望绝望的眼神,皇帝龙翔天就有怨言,强制靠近王凤环却换来她止不住的恶心。
为什么?环儿,为什么你不能看见朕的苦心?为什么你不能理解朕?难道你也从那个活泼可爱的少女变成了今日善妒的妇人了?
皇帝龙翔天也学着皇后王凤环眼观鼻鼻观心,等到抬头看面前的画作时,已然又多落下了几个章印。
上官子宏竟然没有用王爷的皇印,而是用了自己的字号。金二的,毒四的,舞五的。
现在这个正打算落印的是金银多,皇帝龙翔天急忙出言拦住了金银多的动作:“请金商人盖在旁边的纸上,盖在这里也是算数的。”
“你…”想到对面的人不是端木瑾华之流,可以随意辱骂,而是一国皇帝,便将心里被人侮辱看不起的邪火压了下去,然后往旁边跨了一步,盖在了段丞相嫡女段曼馨的锦绣图上。
这场比赛的结果出了其他的人得数参差不齐,最后都是同样数目的是端木瑾华的《天空之城》和段曼馨的《锦绣富贵图》
“糟糕,竟然忘了。”端木瑾荣用平板的语气说着感叹的话,快步走上前,将自己的大内侍卫印印在端木瑾华画作前的白纸上。
“华儿,为父错了,为父竟然没有为华儿打起加油。”说着,端木海丰看见自己大儿子走下来,自己起身就要拿自己的官印盖上去。
“慢着,这于理不合吧!?端木侍郎,你这样公然的为你女儿作弊,赢了也不光彩吧?”段不阚眼看自己的宝贝女儿竟然已经被人抄了一票,又看到端木侍郎上前,自以为很正常的提醒了。
“哟,丞相大人这算不算‘双重标准’啊?你看看令千金前面有没有丞相大人的官印?如果没有,我父亲也不去盖章,现在不过是我父亲忘记了,皇上有没说时间到了任何人都不算数了。难道,丞相大人输不起!?”
“放肆,一介小小的黄口小儿,也敢在皇上面前出言不逊,你的家教呢?”段不阚将箭头指向了皇帝身上,这类狐假虎威的事情,段丞相以前可没少干。
“丞相大人的意思是什么?是下官没有管教好儿子?让下官的儿子公然说公主的不是了?下官的儿子说的也是公主输不起?所以,段丞相说下官儿子在皇帝面前出言不逊了?”
端木海丰一改往日的中庸懦弱之道,犀利的反驳起来,别人翼王怎么笑话他都没问题,可是自己的孩子们就不行。
段丞相怒极,心里在给端木海丰记下了小小的一笔,等着来日再还。
“启禀皇上,臣以为端木三小姐的画作好是好,但是过于不真实,像那样漂浮在空中的异类城市,这时间怎么可能有,难道端木三小姐脑子就是不正常,整天想着这些不正常的东西?”
段丞相义正言辞道,随即,底下就有很多的丞相党的官员们符合。
“这端木三小姐的所画之物真是匪夷所思,也难怪以前有人说端木三小姐脑子不正常…”
“嘘,小点儿声…”
“怕什么?本来就是。还说什么唱了2二十三种语言。谬论,那纯粹就是谬论,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的语言可说。”
“说的也是,还有空中的那个铁疙瘩?那是什么?也辛苦端木侍郎大人了,自己女儿神志不清一定没少操心。”
“可不是…”
“安静!”皇帝龙翔天眼看着自己的大臣们议论的就像民间的菜市场,你一言我一语,完全没有书本上读出来的思想为人。
“皇帝陛下,不要生气,怒大伤肝,看见几位大人们顽固不化的思想和议论,臣女就想起了一则民间寓言故事。”端木瑾华这个时候开口。
“哦?说来听听,还有民间寓言故事能讲到官场的?朕很有兴趣。”皇帝龙翔天期望端木瑾华能说,哪怕是编一个讽刺讽刺这些将学识学到狗肚子里的官员们。
“故事大概是将一个青蛙和一只鸟的故事。话说,有一口井里生活着一只青蛙,天天坐在井里没有出去过。有一天,一只劳累的小鸟飞来落在井沿上休憩。”
端木瑾华停顿了一下,看了看众人的反应,对皇帝龙翔天继续说:“青蛙就问小鸟:你从哪儿飞来呀?小鸟回答说:“我从远处飞来,我在天空中飞了一百多里,口渴了,下来找点水喝。”青蛙听完后说:“朋友,别说大话了!天不过井口那么大,还用飞那么远吗?”
听到这里,人们皇帝龙翔天大致已经明白了端木瑾华下面的对话了,呵呵,这个民间寓言好,就算不是民间寓言,从今天起,它也必须是。
端木瑾华最后说:“小鸟说:你弄错了,天无边无际,大得很哪!青蛙笑了,说:朋友,我天天坐在井里,一抬头就看见天,我不会弄错的.。小鸟也笑了,说:“朋友,你是弄错了,不相信,你跳出井口来看一看吧。”
“端木三小姐将的民间寓言怎么本官没有听说过?而且,小鸟和青蛙何时能够开口说话了,莫非是端木三小姐魔怔了?”
段丞相讽刺端木瑾华的所谓民间寓言,无知女子,是在说他们眼光短浅吗?他们围观这么多年,走过的风雨岂是你可以随意质疑的?还说什么跳出井口来看看,把他们比作这个井底的青蛙,说他们不知道天高地厚吗?
“哟,段丞相知道什么是寓言故事吗?农夫与牛的故事就是寓言故事,牛还说话了呢。海晏石连生命体都不算,竟然也能托梦给秀才了,段丞相现在要这样说话。”
“我就不明白了,段丞相也是维护女儿希望女儿得胜吗?”端木瑾华从一旁走过去,拿起端木海丰还尴尬拿着的官印,快步走向前,啪的一下,将父亲端木海丰的官印印在了段曼馨画作《锦绣富贵图》上。
“这样平手了。”然后下一刻又返回去:“小呆子,姐姐借用一下你师父的印记,想来你是戴在身上的,以云岛大算的名号,前来投票是给他们面子,姐姐今天用一下。”
端木瑾华连气儿都没喘,接着说:“好哇,段丞相不用为了让自己千金生出就千方百计的贬低别人的作品,那么就由我这个最大的竞争对手来为段曼馨段小姐拉票吧,如果不是规矩规定,我可以把自己活得的投票全数送给段小姐怎么样?”
全场一直保持着这样的安静,端木瑾华不知道的是,这次比赛段曼馨必须获胜的真正原因,因为有一个奖品是段丞相觊觎好久的,是家族秘传下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