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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不大的少女 第一卷 第十七章 忘记还是记起

“梦破牵魂乱世殇,一睹红颜醉倾城。夜夜与君合欢好,落花流水终离去。自古红颜多命薄,谁叹今朝是明朝。”一道道空灵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忽近忽远……

天地间浩然长存,可谁又知,在众人看不见的另一个空间里,有着令人恐惧的存在。万恶终有善,万善终有恶,自古谁又能分清善恶?

山青,水秀,无恶,无善。睁眼,便看见一个世外桃源般的存在。

“姑娘,姑娘你没事吧?”身后传来男子关切的声音。

转身,看见一身着粗布麻衣的少年,背着一打刚砍好的柴,微笑的看着她。

“你,是谁?”她好奇她现在所在的世界,似曾相识,却又朦胧不堪。

“我是李岩,姑娘你为何躺在这山间之中?山里的猛兽甚多,劝姑娘速速离去。”少年就如那阳光,温暖而不刺眼,一瞬间却又觉得熟悉。

“这是哪?我不记得为什么会在这了。之前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我的脑子一片空白?”她坐起身,捂着头,紧抓着头发,好似害怕。

李岩背着干柴,疑惑的看着她,那样子不像是作假,“那姑娘可否知道自己姓什么?”

“我,我好像姓杨,叫……我好像叫杨靖瑶……”

血红的洞穴内,三人慌乱的看着倒地的少女。少女的平常,似安逸的睡着了。

“还好天冰蚕没醒来。”景黎抓着杨靖瑶的手,好似下一秒她就会消失。

“那个,前辈,娃娃她?”萧子默担忧的看着景黎怀中的少女。

“没事,可能是太累了。”葱玉般的手指拨弄着她额头凌乱的发丝,不能再这里多待了,否则小八身体里的天冰蚕苏醒就不好了。“你们之前是怎么进来的?”

“是红莲姑姑带我们进来的,哦对了,红莲姑姑是鬼魂来着。”萧子涵答道。

不行,这个洞内的岩浆着实诡异,至阴又至阳,怕是那个鬼魂刚出来就魂飞魄散了。拳不觉的握紧,就算是嵌进去也感觉不到疼一般。

回去的路已被封死,这里看上去也没有入口,有也被封死了。一阵阵热浪扑来,景黎烦躁的吐出一口气。

萧子涵萧子默两人修为较低,这样待下去,迟早会受不了……

“梦破牵魂乱世殇,一睹红颜醉倾城。夜夜与君合欢好,落花流水终离去。自古红颜多命薄,谁叹今朝是明朝……”画面中,一红衣女子,光着脚,撑着油纸伞,向远方走去。

脚上的铃铛不停地响,嘴里念叨着那首不成熟的诗,渐行渐远,继而消散。

起身,悲伤不知从何而起,泪,悄然流下。梦中的女子是谁,又是谁作的那首诗?来到这个小山村已有几日,夜夜梦起那女子,却只见背影,只听得那首诗。

“李岩,你有没有听过这样一首诗?”杨靖瑶坐在门槛前,看着面前正在编箩筐的少年。

“姐姐你说。”少年停下手中的动作,静静的看着她。

“梦破牵魂乱世殇,一睹红颜醉倾城。夜夜与君合欢好,落花流水终离去。自古红颜多命薄,谁叹今朝是明朝。”这首诗既不押韵,也没有什么色彩,为何会被那女子念叨许久?

“虽然我经常跟着爹爹进城,但这首诗确实没听过,要不我去问我爹,看看他是否听过。”少年腼腆的笑了笑,放下手中的活就跑去找他爹去了。

岩浆的热浪虽未升温,但这样就跟蒸桑拿似得,浑身流干,再这样下去,他们迟早会被烤成人肉干。景黎还好,他是仙家之躯,不会这么容易,杨靖瑶本身自带寒气,可抵御这高温,但就算这样,也要考虑到萧子涵萧子默两人。

“你们坐在小八身边,这样会好受一点。”景黎起身,将杨靖瑶交给两人。

原本汗流浃背的两人顿时觉得清爽无比,杨靖瑶身体发出的寒气将周围的热浪给抵挡了一些。抬头,看见景黎正往岩浆走去。

岩浆不停地翻滚,半空中尽是滚烫的雾气,热浪并没有影响他丝毫,除了被热浪吹起的发丝,没有丝毫的不适。

翻滚的岩浆溅落在旁边的土地,岩浆融入土地,而土地却像是湿润了一般,也没有雾气的产生。“我找到出去的方法了。”

“从这跳下去。”

微风徐徐,飘扬的秀发挡在额前,山间清新的空气吸入口鼻,瞬间忘记了一些烦恼。

“这首诗……原谅老汉我从未听闻,这诗缺陷甚多,可能是某个闺中女子作的……你说你失忆了,会不会,会不会是你以前作的。”

她忘记了所有的事,只记得那首诗,难不成那首歌跟她以前有关?

最近她总是碰到不干净的东西,经常晚上在大街看到浮在半空中的人,但是为什么他们要给她行礼?

似曾相识,似梦似实,一切都似乎在哪遇见,熟悉的画面却又转瞬即逝。

“笙歌,下一世,可不可以不要先走?”那道空灵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

心口忽地疼了起来,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心口钻来钻去,“噗!”一口鲜血喷出,杨靖瑶晕了过去。

看着这滚烫的岩浆,萧子涵咽了咽口水,“大哥,这跳下去不会变成灰吧。”

“我观察了,这个岩浆只是个幻象,它只是个湖,至于这温度,怕是湖底有东西。”眼神变得沉重起来,这“岩浆”他触碰到过,至多是人体的温度,但湖底的东西……

萧子默见景黎的神情变得沉重,也猜到什么了。“前辈,这湖底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景黎转头,不禁对萧子默有些欣赏,在同龄年的人中,是很少有这般睿智的人了。“确实有东西,但是还未苏醒。走吧!”

抱起杨靖瑶,率先跳下了下去。萧子默萧子涵两人相视一眼,点点头,也跳了下去。

这湖并非平常的湖,居然还能在里面呼吸!周围的液体只是打湿了衣服,除了越来越热的温度,几乎没有任何不适。

抱着杨靖瑶的景黎像是察觉了什么,用他刚恢复的一层功力为杨靖瑶周围弄了个结界。可还是迟了些,她心口处,天冰蚕变得躁动不安,“噗!”一口鲜血吐出,脸色变得苍白了些。

包裹在结界内,顺带给萧子默两人弄了个结界后。奋力的向前面游走。

一刻钟后,三人终于游出了古墓。

刚上岸,景黎就体力不支倒了下去。本身他就身负重伤,加上用他仅恢复一层的功力去维持四人的结界,再加上长时间的带着杨靖瑶游走,让他的伤加重了一分。

坐在地上,喘着粗气,胸口感到一丝闷热,眼前的景物变得模糊,意识渐渐地涣散,终于,还是晕了过去。

这是哪?为什么我的眼前一片漆黑?我是谁?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为什么会在这儿?

“姐姐?你怎么了?姐姐?”

“小八?快醒醒!哥哥回来了,哥哥再也不离开你了,快醒过来吧!”

“姐姐,别睡了,我陪你去找记忆好不好,再睡天都要黑了。”

“小八,是哥哥对不起你,哥哥不应该不会来,害的你跟三儿反目成仇。”

“大哥,你别这样,小八会醒的,您先去休息吧!”

“娃娃,你再不醒来,那场赌局你就输了!”

哥哥?三儿?小八?娃娃?是谁?我究竟是谁?赌局?什么赌局?为什么我什么都不记得?为什么这个世界一片漆黑?

像是在大海里的一叶扁舟,没有方向,就这么飘忽不定。大海的无边无际遮住了方向,它的波涛汹涌阻止了前行,忽地一个大浪拍来,扁舟翻转,沉溺进了大海。

“笙歌,我好看吗?”

“笙歌,说好一生一世的,不能食言哦!”

“笙歌,能嫁给你,我此生无怨。”

“笙歌,别走,你难道忘了当初的誓言吗?”

“笙歌,下一世,可不可以不要先走?”

梦破牵魂乱世殇,一睹红颜醉倾城。夜夜与君合欢好,落花流水终离去。自古红颜多命薄,谁叹今朝是明朝……

“小八,当我的新娘好不好?”

“小八,我喜欢你,你呢?”

“小八,不要难过了,我会一直陪你的。”

“小八,纵然她有错,但她还是你的姐姐啊!”

“小八,我会一直等你回来……”不管你是否还爱我。

即便是流泪,也是一种纪念;就算是流泪,也回不到童年。

“回去吧,不要再等了,她不会回来的。”

“不,我说过我会一直等,就算是一百年,还是一千年,我都会等。”

“她不会回来的,你难道还不能白吗?”

“她其实是很想回来的,她已经回来了,但是她不知道。”

“没有,她已经死了。”

“你回去吧,我继续等……”

很多时候,我们说放下了,其实并没有真的放下,我们只是假装很幸福,然后在寂静的角落里孤独地抚摸伤痕。

我以为,记忆是段不美好的回忆,但当我真的失去记忆时,才发现记忆对我是多么的可贵。人们总是想忘记某些不美好的回忆,但当你真正忘记的时候,曾经的那段回忆变得空荡荡的,像是丢失了什么东西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