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师兄听凌大说得在理,便回头问那美艳女子道:“这位姑娘,你真愿意跟凌大走吗?”
那美艳女子妩媚一笑,上下打量了朱师兄一番,道:“这位小哥,姐姐我自打十三岁起,每天晚上必定要找一个男人睡觉。今晚,你愿意陪我睡么?”
朱师兄听了,半边脸红的跟云霞似得。樱师妹在一旁啐了一口,骂道:“还以为是什么良家女,原来也是个娼妇。”
美艳妇人听了,沉眉道:“小浪蹄子,你姓什么?”
樱师妹见她问自己,便道:“我姓公羊,怎样?”
美艳妇人笑道:“公羊樱?哼,看在你爷爷公羊白份上今天我不跟你这后生晚辈计较。”那美艳少妇又回头,笑盈盈问朱师兄道:“怎么样?床上的事儿你不懂不要紧,我可以一点一点,慢慢地教你!”
美艳妇人那语气抑扬顿挫,yin浪至极,一旁看戏的人都捂嘴大笑,起哄道:“小哥,你从了她吧。”
樱师妹嘀咕道:“一群流氓!”
朱师兄尴尬一笑,搔了搔后脑道:“对不住,这位姑娘,凡事要讲道理,你我素昧平生,怎好跟你不三不四?请恕我不愿意!”
夜无痕松了一口气,笑道:“这姓朱的倒也正派!”
美艳妇人哈哈一笑,眯着眼道:“男人总是这么虚伪,心里想要,嘴上却不肯!哼,既然你不愿意,那我就只好跟着凌大咯。姓朱的,你可想清楚了,若凌大是火坑,可是你把我推下火坑的哟!”
朱师兄欲说什么,樱师妹跺了朱师兄一脚,低声道:“一个是男盗,一个是女娼,你管他们做什么?”
美艳妇人咯咯一笑,对凌大道:“大哥,今晚我是你的人了,你可别辜负我的一番盛情哟!”
凌大笑对朱师兄道:“小子,我没骗你吧?大家讲道理,既然这小娘子看中了我,你情我愿,你可别棒打鸳鸯!”
说罢,凌大令几个手下抬了那轿子一路远去了。
夜无痕见那凌大五大三粗,而那美艳少妇娇艳欲滴,叹道:“真是牛嚼牡丹!”
兰香皱眉道:“总觉得那女人怪怪的。”
众人看完戏各自散开,苻君见忽而想起一事,问兰香道:“兰姑娘,你究竟是个什么人呢?怎么懂得这么多呢?”
兰香笑道:“我就是个山野郎中,念过几本医书而已!”
苻君见喜道:“郎中?那你会治刀枪创伤吗?”
兰香点头道:“刀枪创伤可分五种,有挫伤、刺伤、刮伤、砍伤、劈伤,不知你说的哪一种?”
苻君见道:“刺伤!”
兰香又道:“刺伤也有伤及肌肤、累及筋骨、伤后化脓……”
夜无痕见兰香一连说了好几种,道:“你一看便知了。”说罢,脱了自己的外衣,露出一只雪白臂膀。
兰香看那臂膀上有一处伤口,虽然已经结疤,但疤外却还有红肿,道:“奇怪,照理说,夜姑娘是修炼魔功之人,这点伤口就算不用药物也能自然愈合,但竟到了化脓的地步,真是奇怪!”
苻君见与夜无痕互看了一眼,夜无痕道:“我也说奇怪,以前受伤之后,气海穴内的内息会自然运行到伤口进行愈合伤口,这一次的伤居然不行!是否因为箭头有毒的缘故?”
兰香摇头道:“我现在还不能肯定!要揭开伤疤才能确定!”
夜无痕道:“那就有劳兰姑娘了!”
兰香带着夜无痕回到屋内,取了小药篓,将夜无痕臂膀上的伤疤揭开,挤出了脓水,敷了药,又用金针刺了夜无痕身上的几个穴道,口中直呼奇怪。
夜无痕道:“箭头有毒?”
兰香摇头道:“没有中毒迹象!”
苻君见道:“莫非……莫非之前的金创药有问题?”
苻君见问了这个问题,夜无痕一惊,心道:“这金创药是贾先生给的,若果真如此,那贾先生岂不是……”夜无痕实在不敢往下想了。
兰香摇头道:“金创药也是顶好的!”
夜无痕松了一口气,道:“我说也不会是贾先生,他要对付我,没必要用这手段!”
苻君见道:“那到底是什么问题呢?”
兰香反问夜无痕道:“是不是有人曾封过你的穴道,给你止过血?”
夜无痕点头道:“这就对了!”
夜无痕听得云里雾里,搔首道:“兰姑娘,你别拐弯抹角啦,有什么就直说。”
兰香道:“不是我拐弯抹角,而是我实在不知该如何对你解释!这么说吧,我们的身体之中控制一切的是大脑,但有些事情却可以不经过大脑的控制直接作用到身体上。
比如受伤时,气海的内息总是会第一时间去修补伤口。在一般情况下,这种自我修复是十分必要的。但高手对决的时候,这种修复往往会起到负面作用。因为高手之间的差距往往只是一丝一毫,到了生死关头,若让气海的内息自发输送到手臂或者其他伤口,下场就是死!
所以,有人就发明了一种方法,自我封印这种气息自发修补的机能。决斗的时候,若手臂受伤,那就宁可让手臂废了,也要赢得决斗的胜利!
据我所知,使用这种方法最多的是号称三宗之一的密云宗!”
听了密云宗三字,夜无痕吃了一惊,喃喃道:“密云宗?难道真的是贾先生?”
苻君见道:“那有没有办法破解这个封印呢?”
兰香笑道:“这个封印与其他封印不同,也无需破解,只要你多加练习,有意识的将气海穴的内息引导到伤口便成了。”
夜无痕呼出一口气道:“原来如此,可是为什么贾先生要封住我呢!”
苻君见也百思不得其解,喃喃道:“实在想不出来他有什么目的,若是为你好,让你在决斗时取胜,那就该直接对你说!若要害你,完全没必要用这种方法。”
夜无痕笑道:“算了,不去想它了,反正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只要我多多练习就行了。为了早点康复,我现在就开始。”
夜无痕向来是想到什么就去做的人,说罢,她便闭上眼睛,开始调息。
苻君见兰香二人见夜无痕闭目调息,不好打扰,都出门去了,两人做伴在街上购买了点补给品,又打听了去往巴郡的道路。两人一路相谈甚欢,都有一种相见恨晚之感。
二人回到客栈时,已是下午,夜无痕聪明伶俐,一早上的时间已经学会了自由运用内息疗伤,等到苻君见与兰香二人回来时,她的肩膀早已愈合结了疤。
夜无痕有伤之时尚且一心想着早点去救柳源封一,如今肩膀的伤愈合,更是等得心焦。她早早收拾了东西,瞧苻君见与兰香回来,便道:“多谢兰姑娘,我身上的伤已经全好啦,时辰不早,我们有要事在身,小施我们走吧。”
苻君见心知夜无痕救人心急,便问兰香道:“兰姑娘是要去哪儿?”
兰香道:“益州,落叶城。”
夜无痕笑道:“我们去巴郡,如此咱们可以一同上垫江,到了垫江,你北上去落叶城,我们南下去巴郡。”
兰香也巴不得同她二人多相处一阵子,当即点头道:“好!”
三人收拾妥当,付了房钱,便离了客栈一路南去了。
夜无痕本打算雇一辆马车,但如今她肩膀的伤已经没有大碍,也就放弃了,三人三马走了半个时辰,却见远处两条岔路。那岔路旁搭了个凉棚,凉棚里坐着个卖糖水的老人。
夜无痕便问那老人道:“老人家,垫江哪条路?”
那卖糖水的老人笑了笑道:“姑娘,走热了吧?买完糖水喝吧。”
夜无痕走了三年江湖,下药劫财的把戏见得多了,担心受骗,笑道:“你这人倒会做生意!”说罢,掏出几个铜钱递给那老人道:“我们不渴,这几个钱送你!”
那老人接过钱,道了声谢,道:“这两条路都往垫江,左手这条绕的远些,走路可要两三天;右手这条是小路,走路只需一天。”
夜无痕对兰香、苻君见二人道:“咱们赶时间,不如走小路。”
那老人笑道:“姑娘,我还没说完呢,右手这条路虽然是条捷径,但却要翻过七虹山,最近山里不太平,我劝姑娘们还是走左边的大路!宁可绕得远些。”
兰香也点头道:“原来七虹山就是往这走!我在打虎镇的时候,也听过一些七虹山的事!说是山里有女鬼,专门吸男人精魄!”
夜无痕哈哈一笑,道:“吸男人精魄便由得她吸,咱们三个加上你那乌兰可都是女的,怕她什么?”
说罢,夜无痕牵转马头,一路朝着七虹山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