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未散,吉普车的引擎声碾碎了院子里的寂静。
秦铮听着车轮声远去,刚合上眼,房门突然被军用皮靴踹开!
“啪!”
一记带着戒指的耳光刮过他脸颊,血珠瞬间渗了出来。
穆云舟站在逆光里,眼里却淬着毒:“秦铮,烈士鳏夫就这么耐不住寂寞?半夜勾引别人妻子?”
“你清楚昨晚是谁——”
话未说完,秦铮突然噤声。
多荒谬,江挽月明明是他的合法妻子,如今却要对着小三解释偷情。
“你以为她喜欢你吗?小鱼只是可怜你失去了妻子,玩玩你而已!”穆云舟猛地推开窗户。
晨风微凉,他站在窗台,“今天就让你知道,谁才是她拼了命也要护着的人!”
“这是三楼,你她妈疯了?!”秦铮冲向窗台,想要拉他下来,却被穆云舟拽住头发。
“怕了?”穆云舟贴着他耳垂轻笑,“我早通知了稽查科,你说——江挽月是救你这个见不得人‘妹夫’,还是救我这个名正言顺的‘丈夫’?”
凉风灌进气管,秦铮踉跄着扶住窗台,走廊尽头传来熟悉的战术靴脚步声。
“云舟!秦铮!”
江挽月撞开房门的瞬间。
秦铮忽然想起抗震救灾时,她把他护在身下说的那句:“秦铮,我永远先救你。”
可现实是——
她掠过他伸出的手,打横抱起穆云舟冲向安全区,甚至没回头看一眼从窗台掉下去的他。
“顾…小月……”
坠楼的惊呼声掩盖了他最后的呼救。
在意识消散前,他仿佛又看见那年军事演习结束。
她翻越障碍墙,往他迷彩服口袋里塞了颗快要融化的巧克力。
……
“秦铮!看着我!”
刺鼻的消毒水味里,秦铮睫毛颤了颤。
江挽月的脸在视线里晃动,作训服领口沾着血渍,左臂缠着渗血的绷带。
“只是轻微摔伤,没什么事,你别碰左手,刚抽了血。”她伸手想固定他输液的手腕,却被他躲开。
“抽血?”秦铮嘶声重复,脑震荡的后遗症让他没回过神,“我……为什么要抽血?”
江挽月下颌绷紧:“穆云舟差点被你害死,你只是给其他人输点血就能赎罪,还有什么不满?”
秦铮突然低笑起来,笑得输液管剧烈摇晃:“他指认我……你就信?”
“我是他妻子!”她拳头砸在床头柜上,震翻了药瓶,“难道信你这个杀人犯?”
“妻子”两个字一出,空气瞬间凝滞。
秦铮猛地扯掉氧气管,血珠从手背溅到雪白床单:“那你他妈在这演什么深情?滚啊!”
监护仪发出尖锐警报。
江挽月钳住他挣扎的手腕:“秦铮!再忍十个月,等孩子出生我就——”
“砰!”
生理盐水瓶在她脚边炸开。
秦铮抓起纱布卷砸过去:“滚!”
纱布轻飘飘落在地上。
江挽月站在玻璃碎片中,喉结剧烈滚动,最终摔门而去。
震动的门框震落了床头柜上的铁盒。
一盒快要融化的巧克力,他当年在高原驻训时最馋的牌子。
秦铮抓起铁盒砸向监护仪。
巧克力在报警声中四分五裂,像极了他被摔成泥的婚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