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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府警卫 第十五章

林之清快中午时还在床上躺着,枕边放着一张晚报,上面有条消息说担任市府警卫工作的武警中队,冒雪到江山机器厂进行义务劳动,为工厂重新开工做出有力的支援。他将这条消息翻来覆去地看了许多遍,烟也抽了好多支,最后他像下决心一样,从被窝里钻出来,坐在床上,给李代打了个电话,约他马上来家里一趟。

打完电话,林之清爬起来,洗漱了一通。他下楼到厨房找吃的时,发现林琳在餐桌上给自己留了一张纸条:之清,这些牛奶要全部喝下去,牛奶有安神作用,可治惊吓。他将牛奶瓶放进微波炉烤了一分钟,拿出来喝了两口,就信手将它扔进洗碗池里。林之清看不中林琳留下的那些食物,他从柜子里取出一块巧克力,拿在手上,开门到外面站了一会儿,他望着对面的小楼,孙妮卧室窗户上的布帘拉开了,可他还是看不透那层玻璃。这让他眼神里有股子扯不断的忧伤往外淌。

林之清自语地低声骂了一句:“金光,你这小子怎么可以夺我所爱。若不是你手里有几十杆枪,老子非将你摆平不可。”

他刚骂完,门铃就响了。他走上去将院门打开,李代在门外冲着他笑了一下。

进屋后,李代说:“你两天没在城里露面,大家都说你被吓破了胆!”

林之清说:“非但胆没破,反而吓大了。不过,你们没经历过那场面,你想想,那么大的炸药包就搁在墙那边,它一响,铁打的汉子也会粉身碎骨。别人吓得直哆嗦,老子至少没哆嗦,还记得给妈妈打电话求援。”

李代说:“可公安局的人说,那家伙没有炸药,是说大话吓唬人的。”

林之清说:“老子在门缝里亲眼看见了,这么大,方方正正的,用纸包着。”

李代说:“炸药包又没长翅膀,怎么会不翼而飞呢?”

林之清说:“我听说了,那家伙是金光的老部下,一定是金光设的计谋要救他。”

李代说:“这有可能,据说公安局只准备给那家伙一个星期的行政拘留处分。”

林之清说:“我倒真有些佩服金光这人!”

李代说:“那你可别栽在他手里。”

林之清说:“凭什么我会栽在他手里。”他顿了一下说,“那些材料都处理了没有?”

李代说:“放心,我也怕它烫手哩!”

林之清说:“真没想到,我们做得那么秘密,他竟然能弄清楚!”

李代说:“老张那人,就是特别地认真,要不然也不会因为一只冰淇淋而服毒自杀。之清,你听我一句,万年这人靠不住,迟早要坏你的事的!”

林之清说:“我心里有数,你别担心。我留意了好久,他姐姐、姐夫死后,一次也没来看望过小雪。”

李代说:“越是这样才越让人不放心。”

林之清说:“今天我们先不谈这个,说点正经事。市里给的五千万什么时候可以到账?”

李代说:“也就是这几天吧!孙建国要我年前作准备,年后开工。”

林之清说:“你应该主动提出,年前就开工。”

李代说:“为什么?”

林之清说:“这样你那五千万就可以马上流动呀!”

李代说:“你是不是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林之清说:“你真聪明。我想再借两千万周转一下。你知道的,蓝天夜总会的合同我已草签了,我现在已弄到了三千万,你再借我两千万,蓝天夜总会就是我的了。”

李代说:“你别蒙我,你手头上能有三百万就不错了,多余的那个零是你做梦时加上去的。”

林之清说:“你他妈的别总小瞧我,反正只要你出两千万就行,到时候我准能将蓝天夜总会搞到手。”

李代说:“现在不是你妈妈管事的时候了,孙建国看样子是想做包青天,搞不好你我都得蹲大牢。以前我没算过账,那天看了老张的材料,当时吓了一跳,你这个欧亚达真是血盆大口,前后竟吃进了七千多万,差一点就是整一亿,如果有这七千万,我李代和江山机器厂也不会落到今天这种地步。他妈的,现在连车都没的坐了,出门只好打的。”

林之清说:“这样吧,你松一松口,我的那辆奔驰就是你的了。”

李代说:“这次我实在有些不敢。”

林之清说:“我都想好了,你别担心,我在海南不是有家公司吗,我们搞一个项目,你作为投资投进去。这样到时有漏洞,最多还是个失误。这种事太多,没法追究。”

李代说:“你这么说我就更不敢了。我知道,钱一到你手里,你就将那公司一破产,两千万不就成了一只大水泡。”

林之清说:“你这个人怎么这样胆小如鼠。老张的账上,你个人已有六百多万,这远比投错了资丢掉了两千万严重得多。老实说,先前的七千万,都是你愿意掏的,我没偷没抢,真要犯事,还不是你先兜着。”

李代说:“要不,你想法让你妈表个态,给句话。这样我也好在厂里做工作。”

林之清说:“我知道该怎么同妈妈说,这事就这样定了。现在是大家相互帮忙。再说,欧亚达还是挂靠在江山机器厂,我若欠谁几千万,到时还不是由你们来赔。”

李代说:“你给我几天时间,考虑一下怎么运作最好,反正那笔钱还没到账,现在说了也没用。”

林之清还要说什么,李代的手机响了。

李代像遇上救星一样,从皮包里掏出手机,出口长气说了声:“喂,谁呀?”

李代说了几句后,回头对林之清说:“对不起,有点私事,我到楼上去同对方说说。”

李代不等林之清同意,就先动身往楼上走,然后一拧门锁的把手,钻进林琳的书房。他没有急着同对方讲话,而是先将怀里的一包东西掏出来,塞到书柜顶层的那套《马克思***全集》后面。那包东西藏在那排书籍后面一点也发现不了。但是,李代还是有些不放心,他将其中一本书拿下,并从套盒里取出,撕掉书页,将纸包放进去后,再原样放好。李代阴阴地笑了一下,这才拿起手机。

李代说:“水英,你总是这么及时地给我打电话,你太好了。”

张水英在那边说:“你现在在哪儿?”

李代说:“你不肯同我上床,我当然不在床上。我在林之清家里。”

张水英说:“你答应要带我上他家里去的,我马上过来。”

李代说:“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非要到别人家里来,好吧,你来了我再同林之清打招呼,我怕他不让你进门。”

说完后,李代仍拿着手机在书房里转了一圈,墙壁上有幅林琳的照片,他伸手摸了摸照片上林琳的脸。

他一下楼,林之清就说:“我知道你的鬼心思,你进我妈的卧室里看过了?”

李代说:“你将我当成什么人了?”

林之清说:“我早就知道你在打我妈妈的主意。不过你放心,只要她同意,我不会反对。”

李代说:“我是真心想要你妈。可我真不懂,为什么苦熬了这么多年,她就是不动嫁人的心思。”

林之清说:“那我来告诉你,我们家的人都疯了,老的小的,只爱孙家的人!”

李代说:“这不是望梅止渴吗?”

林之清说:“你不懂,爱一个人,有时候哪怕望对方一眼,也比别的到手的东西舒服。”

李代说:“这个感觉我也有。”

林之清忽然气愤起来说:“你说孙妮在干什么,金光只是傻大兵一个,连请人吃麦当劳都花不起钱。老子可以将蓝天夜总会作为玫瑰花献给她,她却不领情。”

李代说:“这个问题要问你妈。有句话,你别太当真,我怎么老觉得金光长得特别像你妈妈。”

林之清说:“有这回事?”

李代说:“不信你到楼上去看看玻璃台板下面的照片。”

林之清真的同李代一起上楼进了书房。写字台上的玻璃台板下面压着一些照片,有欧阳、金光几个当兵的,林琳的一张照片同金光的照片摆在一起,另外还有一张林琳同金光合拍的照片。

林之清看了一阵说:“真怪,不说不像,越说越像。”

李代说:“你妈妈这么摆照片,是不是有用心的?”

林之清说:“不会的。前一阵她觉得自己当市长十拿九稳,这是别人为她选人当内勤送来的。她摆的时候我在旁边。”

李代说:“金光是中队长,怎么可以给谁当内勤哩!”

林之清说:“你别自作聪明,我告诉你,照片是孙妮去金光那儿要来的。你懂了吧!”

李代笑了笑。他们刚回到客厅,门铃就响了。

李代说:“是金光的老婆张水英。”

林之清说:“她来干什么?”

李代说:“我让她来的,你见过一次,她是个正派女人。”

林之清说:“让她进来。”

李代开了门,见到张水英他吃了一惊。他说:“你今天太漂亮了!”

张水英说:“这话要林之清说才行!”

他们进屋后,林之清也有几分吃惊,本来打算冷冰冰接待一下,马上就变得殷勤起来。

张水英刚坐下,林之清就说:“我们是不是见过一次?”

张水英说:“林总好记性,身边那么多女孩,竟还记得我。”

林之清说:“我觉得那次你像是有意躲避什么!”

张水英说:“照你这么说,我今天是自投罗网了!”

林之清说:“你第一次来我家,可以随便走走看看。”

张水英说:“我正想参观一下。”说着她就起身,先在楼下看了看,然后便往楼上走。

张水英在楼梯口一消失,林之清就对李代说:“你可以走了,两千万的事我们回头再说。”

李代说:“你心太贪了,两千万和女人都想要。”

林之清说:“我可没将她当作你送的礼物。”

林之清几乎是将李代推出家门,然后,放轻脚步往楼上走,一听动静,他就知道张水英在书房里。

林之清悄悄走进去时,张水英正将手伸进林琳的那只皮包里。林之清上去从背后将她一下子搂住,张水英吓得尖叫了一声。

林之清说:“没事,你想要什么,尽管拿吧!”

张水英说:“不,我试试这包的皮子好不好。”

林之清说:“都一样,我也想试试你的皮肤好不好!”

林之清一使劲将张水英扳过来,面对面地说:“我不管你上我家里来有什么目的,老子看上你了,你先陪老子上床再说。”

说着,林之清便将张水英抱起来,穿过书房,来到自己的卧室。他先将张水英的衣服剥光了,然后才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林之清疯狂了一阵后,像一条死狗一样瘫在张水英身边。张水英像做了场恶梦一样醒过来,她奇怪自己怎么就一点也不反抗,完全听任林之清在自己身上为所欲为。她想了想,又想不下去,便搬开林之清压在自己身上的那条腿,光着身子跳到地上。

林之清头也没力气抬地说:“穿上我的睡衣,你想找什么就找什么,喜欢的话就拿走。”

张水英真的穿上了林之清的睡衣,然后重新来到林琳的书房,毫不犹豫地将皮包取下来。她第一下抓起的是只漂亮的女式钱包,打开后,便有一张发黄的婴儿照片映入眼里。张水英拿着钱包,匆匆地下到客厅里,从自己的大衣口袋里取出一张几乎一模一样的照片。自己的这张只是比林琳钱包里的那张破旧些,但那孩子显然是一个人。

张水英对着两张照片发愣,一点也没察觉门外有动静,等到她察觉时,金光像幽灵一样出现在她的眼前。张水英惊得舌头都要从嘴里掉出来。

金光的惊讶一点也不亚于张水英,一开始他还以为对方是林家的人,待看清了眼前的女人就是张水英时,他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他是快十点时接到林琳的电话的。林琳约他中午到家里吃饭,随便谈点事情,那半公半私的话让他无法拒绝。他答应下来后,心想正好可以向林琳解释一下那天在江山机器厂发生的事。十一点半时,林琳准时来接他。快到家门口时,林琳想起还得买点青菜,便将钥匙交给金光,让他开了门先进屋去。并说她家里白天从来没有人。这样金光就没有按门铃,用钥匙开了院门又开大门。

林之清那宽大的睡衣也不能完全遮挡住张水英的裸体。金光看了一眼后,心里忽然镇静下来。他说:“快去收拾一下,林副市长马上要回来。”

张水英这时还没忘记那两张照片。她掩了一下,转身往楼上走。她先将林琳的钱包放回原处,然后到林之清的卧室里,脱下睡衣扔到林之清的脸上。她说:“金光在客厅里,你妈妈也要回来了!”

林之清翻身爬起来说:“好哇,请他上来同我比试一下床上功夫!”

张水英冷冷地说:“那你下去请他吧!”

林之清一愣说:“金光真的在楼下?这怎么可能!”

张水英迅速地将衣服穿好,又到卫生间里对着镜子将头发梳理了一下,便先下楼去了。

张水英坐到金光的对面,两人都不说话。张水英憋了一阵,见面前有盒烟,便点上一支抽起来,大概是从未抽过烟,第一口就呛着了。

金光不动声色地说:“小心点!”

张水英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只是嘴唇哆嗦了几下。

门铃响了起来,金光一声不吭地起身去将门打开,回来时,他对林琳说:“这是我爱人张水英!”

听金光这么一说,张水英镇定了许多,她放下手中的烟,起身说:“林副市长,你好!”

林琳提着一塑料袋青菜说:“怎么这样巧,你也来了!”

金光说:“是我打电话叫她来的,我想干脆将你狠狠吃一顿。”

这时,楼上有些响动。

林琳说:“金光,你是不是还藏着伏兵?”

金光说:“是之清,我进屋时,他还在睡懒觉!”

林琳便冲着楼上喊:“懒家伙,你的救命恩人来了,还不快点下来招待人家!”

林之清在楼上应了一声。

金光对张水英说:“你去帮林副市长做菜吧,别等着吃闲饭。”

张水英一听,赶忙接过林琳手中的塑料袋,一头钻进厨房。

金光坐了一会,见林琳也下了厨房,便独自往楼上走。

林之清已经穿好了,一个人坐在床边发愣,见到金光进来,他呆呆地一点反应也没有。

金光说:“找块布将嘴巴堵住!”

林之清下意识地扯起枕巾,塞进嘴里。金光做了个手势让他站起来。林之清刚站稳,金光便一拳头打在他的腹部上。林之清哼了一声后,踉踉跄跄地乱窜了几步,然后便往卫生间里钻。他一扯下枕巾,满肚子秽物就喷射出来。金光上去将洗脸池中的水龙头打开,揪着林之清的头发,将那只脑袋按进水里,直到林之清吃不住劲了才放手。

金光回到楼下,依然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坐在先前坐的位置上。

林琳出来看过几次,每一次她都要对着楼上喊林之清快下来。直到饭菜全做好了,林之清才下楼。

一张桌子上,四个人各占一方,林琳似乎特别高兴,除了自己喝王朝干红以外,还要金光、林之清和张水英喝点白酒。林之清不想喝,但金光答应了。一瓶茅台两个男人对半分,张水英则同林琳一道喝王朝干红。金光分得的一半,他一口就喝下去半杯。林之清刚一端酒杯就慌忙捂着嘴往卫生间跑。

林之清回来时,林琳问:“你怎么啦,以往不是挺能喝酒的吗?”

林之清瞟了金光一眼说:“我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金光说:“是不是受了惊吓!”

林琳说:“人比人,气死人。看看金光,一声吼就将那家伙制服了,你到现在还屁滚尿流,你妈不是皇亲国戚,你却成了八旗子弟。”林琳将林之清责怪了一番后又说:“看看人家俩,夫妻恩爱多么幸福,你只知道在外面玩。再玩出什么祸来,妈可救不了你!来,哪怕将心肝吐出来,也要给金光敬杯酒。”

林之清端起酒杯说:“谢谢!”

金光则说:“不用谢!”

酒杯是碰了碰,酒却没有下去多少。林琳还要干涉,张水英在一旁抽泣起来。

林琳忙问:“你怎么啦?”

金光说:“我妈刚去逝,她心里一直难过。”

林琳说:“现在很难找到这么孝顺的儿媳妇了。”林琳递了一块纸巾,让张水英擦擦眼泪。见张水英止住哭声,她问:“老人家高寿多少?”

金光说:“七十五。”

林琳说:“照这样算,她生你时差不多五十岁了。”

金光礼节性地笑了一下。

林琳有点像自语地说:“这真是个奇迹!”

张水英抬起头来,张嘴正要说什么,金光抢先说:“来,我们给林副市长敬杯酒!”

金光站了起来,张水英只好也站起来。

林琳说:“我就不站了,长辈嘛。”

三只酒杯碰了一下,但真喝下去酒的只有金光和林琳。

隔了一会儿,张水英忽然说:“金光,你应该单独敬林副市长一杯,她最关心你。”

金光二话没说,又一次站起来,满满地喝了一大口酒。

林琳见林之清闷着不说话,就问:“你怎么啦,妈难得在家请一次客,你这么不给面子,像个闷葫芦。”

林之清支吾一下说:“公司出现危机,心里不爽快!”

林琳说:“总不是像几天前那样,炸药包顶在头上,人命关天吧!有难处你说嘛!”

林之清说:“我想从李代那里借个两百万,周转一下。他不敢答应,要你发个话。”

林琳说:“他那五千万一下子也花不完,要借两百万就借两百万嘛。你告诉他,就说我同意了。”

林之清总算笑了一下说:“谢谢妈妈!”

林琳说:“你真的要将蓝天夜总会买下来?你哪来那么多的钱?”

林之清说:“这是商业秘密。”

林琳说:“连我也不能告诉?”

林之清说:“妈妈是不是也有秘密不肯告诉我?”

林琳一怔说:“你瞎猜什么!”

也许是这话扫了林琳的兴趣,林琳喝完杯里的酒,就去盛了饭来。金光他们便也跟着去盛饭。

吃完饭,稍坐一会儿,金光便起身告辞。张水英也跟着他往外走。林琳送他们时,脸上有些忧伤。

出了院门,金光便甩开大步往前走。

张水英紧跟几步说:“现在好了,我们扯平了,你回家去吧!”

金光毫不理睬地只顾走自己的。

张水英又说:“我是被迫的,是为你作出了牺牲!”

金光还是不理她。

张水英再说:“你不想知道自己的秘密吗?你回去,我就告诉你!”

金光这时走得更快了。

张水英喊起来:“姓金的,我不会放过你的!”

正好欧阳领着放学回家的小雪路过张水英身边。

欧阳说:“表姐,你不能这样。中队长没有做错过什么,你往外撵他是不对的。”

小雪也说:“我喜欢金光哥哥!”

欧阳说:“你怎么不叫叔叔了?”

小雪说:“是孙妮姐姐要我这么叫的!”

张水英听见后马上又叫起来:“你们听听,这都是些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