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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路车开往终点 默认卷 第十八章:意犹未尽意不尽

星期天上午,方莹如约而至。班长来得更早。我特意找了杜老板作陪。这样在校园里闲逛时不显得尴尬。班长和杜老板聊得火热,大有惺惺相惜相见恨晚之感。这给我和方莹提供了发挥的空间。

我们远远走在后面,大学的林荫道是浪漫的通道,两旁是叫不上名字的各种树木,既有春天的苍翠,也有秋的金黄。我们现在可以在校园里随意的散步,呼吸这自由的空气。不似高三时一块进出校园还要瞻前顾后。

我们肩并肩走着,身体有意无意做些许的碰触,手也常似有似无地接触。说什么话其实已不重要。此刻需要的是合适的机缘打破这微妙的平衡。我终于握住了她的手,但她羞涩地挣脱,我欲再握时,她却躲避着走开,快步向前走出七八步,回过头来笑盈盈地看着我。

“真想不到咱都能考上大学!”她说。

“是啊,没想到还考到同一个城市。”我说,“看来是有缘分!”

她微笑不答。

在杜老板的安排下,一天的日程有条不紊。中午在学校的调剂食堂吃的。名为调剂食堂,是区别于学生食堂,可以点菜的。饭菜自然较学生食堂一锅烩出来的可口。下午杜老板安排在操场上打了会乒乓球,接着去校外台球厅玩台球。杜老板和班长对战,我和方莹玩。方莹有我高三时给打下的基础,在我的有意承让下玩得也很开心。杜老板和班长旗鼓相当,谁也不服谁,打了一盘又一盘。到最后我和方莹喝着冰峰(本地有名的一种饮料)坐在椅子上看他们打。

晚饭杜老板请吃好的。他和班长拼完台球拼酒量,最后都喝得东倒西歪。他俩互相拉扯着摇摇晃晃地回了杜老板宿舍。

我送方莹到6路车站。我意犹未尽,加之时间尚早,坚持要送她回去,她默许了。

6路车从起点开往终点。始发站人不多,我俩并排坐在一起。车行到中途时她给一孕妇让座,起身站在我身边。我要让座给她,她摆手示意不用。不一会车子急拐弯,车里乘客集体向右前方倾倒,她自投落网倒在我怀里,我顺势屁股向后移腾出座位来,拉她坐下。

车里一片抱怨声,但我相反。此刻,我双手环绕在她腰际,她小声地和我说着话,因身体的微动,发丝屡屡拂过我的面庞,我闻到了清新的女孩发丝的味道。

下车时我是牵着她的手的,她没有挣开。进校门时我们松手了,错开门卫我们复又牵手,在我离开前再没分开。

班长在杜老板宿舍睡到第二天清早才走,走时来和我告别,顺手在我床头上拿了那本《唐宋诗词精选》。这是我的挚爱。高一时我获得了市级作文比赛一等奖,奖品中有这本《唐宋诗词精选》,我爱不释手,常常翻开诵读。但班长非要强行借走。我抢了他喜欢的方莹,他便夺了我的所爱。可怜我的这本奖品,自借给了班长,他又借给别人,别人再借给别人,如此恶性循环,等我想要回时已无从寻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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