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方莹终于再续前缘。我把详细过程给杜老板加以描述,杜老板比我还着急。
“接吻了没?”杜老板迫切想知道进展。
“没有,只是拉拉手而已。”我说。
“咳!”杜老板说,“进展太慢!哥把你的情敌都灌醉了!”“情敌”是指班长,原来杜老板是刻意和班长拼酒的。目的是给我扫清障碍,留单独相处的空间。
“不急、不急,饭要一口口吃。”我说。
“照你这速度啥时才能上床啊!”杜老板一脸坏笑。
我说:“我和你不同,享受的是过程。”
这话的确是我真实所想。我在意的是这种过程。和方莹牵手之后,我最大的变化就是内心感到充实。用“充实”这个词或许并不那么贴切。怎么说呢,此前内心多的是某种难以表述的寻觅或期待的念头,这种念头会使人心中产生或多或少的惶恐感。但现在,这种惶恐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宁静。这种宁静很好形容,比如登至山顶,清风拂面,暖阳照在身上,俯览群山尽在脚下。此时内心什么也不会想,心底一片澄清……可能会表述不清,反正就是这般宁静的感觉!
再见面时我把这讲给方莹听,方莹说:“呵呵,你说的好奇怪啊,不过似乎也有道理。”她停了停说,山我倒经常登,但从来没有你这样的感觉,我一到山顶就想起陈子昂的“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
“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我接着念下去,说这诗写得真是好。
她笑着说:“可能你文章写得好,内心比我们细腻,所以才能捕捉到一些细微的东西。”“不过,”她说,“人的心境受时间、地点的变化而变化,你能保证对我的感觉不变吗?”
“能,当然能,我肯定不会变。”我信誓旦旦地说道。
“那好啊。”她看着我。她的表情很复杂,像是快乐地言语,却又夹杂些许的担忧。果不其然,突然她问我:“我要不主动找你,你是不是就不会找我了吧?”
“不是,你找我的前一天,我还和杜老板说起你,准备打电话到咱母校找你呢!”我急了,大有立马拉她动身之势,“不信,你可以去问杜老板!”
“逗你呢!”看我急切的样子她笑了,“我信还不行吗。”
“我信还不行吗!”她说最后这句时带着一副撒娇的摸样,我觉得可爱极了。
我们形成了不成文的默契,每周日见面。这周我去方莹处,下周方莹去我那。这样其实挺好,不能每天见面,反倒多了对见面的期待。
现在想起来我们做的最多的就是散步,校园几乎被我们走了个遍,绕着校园也走了好几圈。接下来是周边的公园之类。边散步边说话,那些话如果可以装起来的话,我估计几大筐都不够,但具体谈些什么,现在不能一一检索了。除了偶尔陪我打打台球之外,她不喜欢像别的恋人那样待在录像厅看录像,后来我们能做的就是一块去上自习。不管是在她们学校还是在我们学校。她认真地温习功课,我捧着图书馆借来的文学名著走马观花地阅读,有时突然灵感来临写些东西投给校文学社。
这样,假期很快来临了,我们坐同一列车回家,她先行下车,我再坐一小时才到家。相隔较远,只能通通电话。她很乖,我每一次打电话过去她竟然都在,她父母不在身旁我们能聊一个小时的长途,以至于假期里我家电话费用暴涨,家人起初还怀疑线路出了问题,还打电话到电信局查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