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妻子,心里藏着个比命都重要的男人。
顾景渊只觉头顶绿油油。
他冷笑道:“沈小姐武功盖世,这点小事也需旁人帮忙?”
“我只是稍会点功夫,又没三头六臂千里眼顺风耳。就算把沈家所有人都抓起来慢慢杀细细问,也得有人手去抓,有秘牢去装不是?”沈钰道,“我想过了,你把人手和地牢借我,剩下的我自己办就行。”
“这样,你既省了十万两,又积了德,还能得到我的帮助。”她掰着指头跟他算,“一箭三雕,您躺赢血赚!”
顾景渊却面罩寒霜,看起来一点都不想答应。
沈钰等了会儿,有点急了:“你怎么不说话?”
顾景渊刚要答她,却忽然响起了“笃笃”敲门声。
“王爷,宝华楼那边来人,说萧姑娘不大好,您去看看吧。”
顾景渊立时起身要走,沈钰赶紧拉住他衣角。
“顾景渊,你还没回答我。过了这个村可没这个店了!”
顾景渊冷冷拂落她的手,不咸不淡道:“毕竟是桩价值王妃终生幸福,外加十万两白银的大生意,本王需好好考虑一下。”
“哦,那你可要快点考虑啊。楚钧他没怎么吃过苦,我怕……”
“砰!”
沈钰话未说完,门就被顾景渊狠狠带上了,差点夹到她。
沈钰一脸茫然。
聊得好好的,他为什么突然生气?
合作不就讲究个坦诚相待吗?
这个男的真是好善变,好难懂,好不讲道理啊!
*
林管事见顾景渊怒冲冲从房间出来,立刻躬身上前。
“王爷,新王妃该如何处置?”
顾景渊站在院子里,被夜风一吹,方才的烦躁情绪才平复了几分。
他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
不讲人情、钱货两讫、坦诚干脆,本来就是她的优点。
自己为什么要生气呢?
林管事见他不说话,就试探着问:“是送去地牢还是狼园?”
顾景渊冷睨了他一眼:“你们处置不了她。”
十一个暗夜楼的杀手,在她手下连一战之力都没有,府中护卫虽强些,又能强到哪里去。
不过,这话落在林管事耳朵里,就出现了一点点偏差——不能处置?那就是没问题,还合心意了!
正说话呢,有丫鬟神色焦急地上前,带着哭腔道:“王爷,我家小姐她……您快去看看吧!”
林管事皱眉拦住了那丫鬟:“今日王爷大婚,你怎么这般没规矩。你家小姐不舒服,不会找大夫吗?”
丫鬟“呜”地哭出来:“奴婢也知王爷今夜洞房花烛,此时万不能来讨嫌。可我家小姐火毒提前发作了……”
林管事脸色变得十分难看,阴阳怪气道:“这火毒可真会挑时候!回回都能大婚夜发作……”
他还要再骂,却被顾景渊瞪了回去。
“把王妃送去景兰居,没本王的吩咐,不许放出来!”
顾景渊说完这句,就跟着那丫鬟走了。
林管事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重重叹了口气。
宝华楼里那位,可真是不消停啊!
他心情沉重地进了新房,但一看见新王妃,堵在心口的那股闷气就散了。
新王妃生得远山眉黛肤若凝脂,一双桃花眼熠熠生辉。
她神色清冷矜贵,烈烈如火的嫁衣裹在身上,如晚霞流云般仙气渺渺。
什么望京第一才女,大周第一美人,连给她提鞋都不配!
而更厉害的,还是屏风后面那张尸骨未寒的婚床。
林管事简直要热泪盈眶了——
迎接小世子的事宜,终于可以提上日程!
想到这,林管家仿佛看见了健康活泼的小世子快乐玩耍的身影,就连脸上的褶子都舒展不少。
“老奴林平见过王妃娘娘,娘娘万福!”他恭恭敬敬地对沈钰道:“请娘娘随老奴移步景兰居歇息。”
沈钰正愁今晚没床睡呢,闻言便坦然自若地颔首:“哦,有劳了。”
林管事暗自点头:沉稳端庄,确有主母风范!
没想到沈荣山歹竹出好笋,竟养出个好女儿。
如此,回门礼可得添一添,万不能落了娘娘脸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