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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年雪初下 第一卷 第005章 青梅竹马

第005章,青梅竹马

所以当下九言南韵还未能尴尬地推开她,她倒是自己又钻了钻,嘀咕着我好冷,你让我再靠会儿。听着九言南韵快了调子的心跳,嘴角浮起一抹笑。

九言南韵压了压心底奇怪的感觉,半晌才开口:“你醒了正好,看这个,你找的他的画像是谁画的?还有,告诉我是不是还有一个人,你是不是被他胁迫的?”九言南韵查看过,她根本没有内力。

雪淑下意识得看向他举起的画像,下一刻又泪如泉涌了,立刻转开了头把整张脸贴在他的胸口,带着哭腔地说:“那里还有另一个人,我是自己来的,那个是我画的,呜呜……”

九言南韵方才注意到她一看见那张脸就会难受就会哭,于是收了画纸,语气也软了几分:“他是你的仇人吗?”雪淑摇头。“你兄长?”雪淑再摇头。不等九言南韵再作下一个猜测,自己便说了:“他是我的青梅竹马。”

他才想起她前日说过一个故事,说她的青梅竹马欺骗了他,还杀了她全家杀了她。难道这个故事是真的?那么她一见到这面孔便会哭也说得过去。

“他如此对你,你为何还要寻他?既然已经死里逃生了为何不逃远呢?”

“我想问他,为什么。”

九言南韵抱着她,抚了抚她的背,低声道:“别哭了,我帮你找到他。”

然后愣了一下,又自嘲一笑。因为这个什么都奇怪的丫头,他竟然学会了安慰人,不只呢,还学会了照顾人。

九言南韵把雪淑的故事梳理了一下,最后变成了一个有条有理的完整的故事:

雪淑被那个叫川落的人杀了之后,有路过的隐士救了她,并作为救她的报酬,她得帮他找到一个去处,他便躲在暗处保护她。

她称那人为长老,想是某个族的族人,所以她说的两个忙,一个是受人所托,一个是她自己的。其实这完全是个有漏洞的故事,那隐士按理说完全有本事自己找到去处。但九言南韵糊涂一时却并未深究,也便未能发现,着实是有些可笑。

可是她说的一年……难道,她的寿命只能维持一年,便要回归黄泉了吗?

他问她,你是不是最多只能活一年了?问出这话的时候,不知为何心里有些难受,潜意识里希望听到一个否定的答案。

她瞪了他一眼,语气极度不满,说你才要死了!九言南韵听后嘴角缓缓扬起一抹笑,却在下一瞬间僵硬,只见得雪淑低垂了眉眼,又说:“不过我觉得也差不远了。”

猫族长老死在雪山,猫族定会在短时间内知道并进行大范围搜索。雪淑若不能及时找到一个足够好的去处,族群必然会产生巨大的伤亡。鼠族修为略好的族人本就因为当初的那一场大战中所剩不多了,搞不好甚至会全军覆没。那时候,雪淑便成了全族的罪人,就算侥幸活着,怕是也不敢苟活,即使自己执念尚且未能解除。

九言南韵张了张嘴,终究是什么也没说,起身出了房门。半晌又退回来,毫无感情地吐出一句话:“你好好养病,我会尽早找出那个人。”

几日后,有小厮来报,说九言少爷已经找到了画纸上的男人,现在正绑了押在大厅里,少爷让姑娘过去,随您惩治他。

听到这话的时候,雪淑正在庭院里摆弄不知名的花,听得这消息便如风一般地跑了,把来报的小厮吓了一跳。

雪淑到大厅的时候,九言南韵和被绳子捆绑着的人正冷着脸对望,想来也有好一会儿了。见雪淑进来,又纷纷望了过去。而她自己却在看见被绑之人熟悉的脸时又哭了,嘴里低唤了一声:“川落。”又忙把束缚他的绳子解了。

被唤作川落的人微微颔首,礼貌道:“姑娘认识我?”

绳子解掉了,雪淑用泪汪汪的大眼睛望着他,问他:“川落,你不记得我了吗?”好在万幸,他的名字没有变,不然更换称呼雪淑必定不习惯。

没了绳子的束缚,他揉揉被绳子勒疼的地方,说:“我并不认识姑娘。”

雪淑还未发话,九言南韵却先忍受不来了,冷眼瞪他,寒寒地道句:“你不是杀了她全家吗?怎会不识得她!”

“九言公子,”雪淑突然用疏离的语气唤他,待他目光看过来,又接着道:“可否请您语气好点。那些故事本就是瞎编的。公子莫不是当真了?我与这公子只是有过一面之缘,他不记得也很正常。”

九言南韵怔了半晌,拂袖而去。

雪淑没管他的离去,扔掉手中长绳后对那公子说:“他人就这样,你别介意。”其实更怕的是因为九言南韵的冷淡让他对自己产生嫌隙。

被唤川落的人整了整衣裳,对着雪淑笑说没事,不过方才姑娘说你我曾有一面之缘,不知姑娘可否具体说说,以便我好记起姑娘。雪淑却垂了眉,对此事绝口不提,反而自我介绍起来:“对了,你还不知我叫什么。我叫雪淑,公子可唤我淑儿。我也只知公子名川落,却不知姓氏……”那人礼貌一笑,说:“我姓沈。很高兴与淑姑娘结识。”

雪淑抬眸愣愣地看着他,心下微苦,苦他不似前世那么温和又平易近人了。可却不曾想,半路被人打晕了绑过来,是个人都会心有芥蒂,何况他的前世又真有那么温和吗?只怕是只有面对雪淑时才做不到那么冷血。

见雪淑半晌不说话,沈川落又说:“不知淑姑娘可否为我向方才那冰块脸问一声我能否离去。我还有急事。”

雪淑闻言低了低眉,轻声道:“公子尽管走便是了。”

而九言南韵自甩袖出门后,心里便是千万思绪。雪淑说那故事本就是假的,那么这故事本又该是何种样子?亦或是说,其实一切都是骗局,只怪雪淑演技太好。可是雪淑没有内力这事是经过他自己亲自探测的,又是怎么回事?难道真有幕后人在帮助她?那样的话她的故事可就深了。

不知不觉间九言南韵便到了自家后庭人工湖边。随手拾起一块不大不小的鹅卵石掷入水中,溅起一片浪花沾湿了些许衣衫。看着湖面一圈一圈的涟漪,他突然觉得,或许她所说的话都不可信。也是这时,他才反应过来,雪淑身上的秘密颇多,那句话真哪句话假谁又知道。但这漏洞可是百出的。只怪他还是太心善了。

低眉想了想,九言南韵唤来了一个黑衣人,交待他去查他碰到雪淑之前那姑娘的行踪,与哪些人有过接触。还有那个叫沈川落的人,又是打哪儿来,此次来万城是做什么,又与那些人有过特殊接触。

黑衣人应了一声便走了。

此时暗处却又走出另一个一身黑衣的人。他面无表情地看着九言南韵,目测比九言南韵长上几岁的刚硬的脸上藏了一丝凝重。

九言南韵看着他,只等着他说话。而他也在下一刻说了。他说:“少爷,你最好离那个姑娘远一点,她定不是普通人。”

九言南韵面无表情地笑了笑,说,我知道。而黑衣人却打断他说,你不知道。他说,少爷你近来可已经被那姑娘弄得有些乱了神志?

九言南韵垂了眼皮嘴唇微动却终是没有说出话。对他的问题算是默认了。于是黑衣人冷笑一声,提醒他自己注意些,别被这些人迷惑了,这个姑娘明显不一般,从她到这里开始就已经明显地展示出了她的不一般。

说完转身便走。迈出两步后又停了下来,回头叮嘱了一句:“别忘了你的身份。还有你是怎么到这个地步的,她又说过什么。”

九言南韵眸子沉了沉。他又岂会忘记他的身份和遭遇。原本平和善良毫无心机的一个人又是如何到如今疑心深重步步为营的状况。只是这一切,都在雪淑身上没被他体现出来。

他尤记得,他尚且十三四岁,还与父母住在一处的时候,那个叫江雯的女子在他家里出现。本来只是大他四五岁的女子,竟也成了他半个母亲,不久便为他诞下一弟。出于对小弟弟的喜爱,他时常往她屋中去。因着习以为常,他对她成为自己半个母亲并不反感,她对他也关怀有佳。这一晃,便过了五年。江雯在这五年中地位上升颇快,仅次于九言南韵的母亲。直到他母亲病故,父亲又病重,这个五年来与他朝夕相处的女人,竟是做了最后一搏,用他对她的信任来陷害了他,使他被迫离了家,而她却接掌了家中大权。记得他走的时候,她曾苦笑一声,情字害人。

她所说的话,当初他并没有如何注意。现在想想,那个“情”字,可能还藏了一些没有言道的意义,而那黑衣人这样说,那定然是他与雪淑的状况与此有联系了。

九言南韵沉思片刻,心中明朗。他对雪淑,当真是同以往对待那些人不太一样。看来他当真是被这姑娘影响了心境。

想着,九言南韵不禁苦笑一声。片刻后,眼珠微动,像是决定了什么,抬起头来,往大厅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