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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年雪初下 第一卷 第006章 南久延

第006章,南久延

九言南韵到大厅的时候,雪淑正在饮茶,那是九言南韵的茶,茶水色清,味道微甜,很好喝。

见着九言南韵回来,雪淑笑眯眯地看着他,扬了扬手中的茶杯,问他这茶叫什么?很好喝。

九言南韵未回答她,只吐出毫无情绪的几个字:“那小子呢?”

雪淑笑得欢喜,说:“他叫你冰块,你叫他小子,有趣,以后我也叫你冰块可好?”复又察觉冰块看她的眼神不对,便后知后觉得回答他的问题,“那小子被我放走了。你介意吗?要是介意我便去把他抓回来。”

“算了,那人本来就是为你抓回来的,放了便放了。”九言南韵转身要走。雪淑忙唤住他,诶,冰块,别走啊,带我出去嘛,我想去找他!你知不知道他住在那里啊?诶,你怎么走了,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冰块?

翌日是个云雨的天气,天空阴沉沉的,雨稀稀疏疏地下着。外面薄雾笼罩,看见的物都仿佛披上了一层纱,朦朦胧胧,如梦如幻。

九言南韵一早便与送饭的丫环一起去了厢房,和雪淑一道吃饭。雪淑从头到尾一言不发,九言南韵自然也不会开口。一场早膳就这么沉默着结束了。

有丫环来收拾了桌子,九言南韵便也走了。才迈出房门几步,便有一阵冷风拂过。九言南韵想了想觉得不放心,怕雪淑那丫头又要整出个什么幺蛾子,便迈着步子又回去了。只是开门一看,哪里还有人!

九言南韵拧眉低骂一声,便唤来了“小黑”去把她寻回来。奈何到了下午,天气都小雨转晴了,地上的水迹也晒干了,眼看着太阳就要下山,不仅雪淑没回来,“小黑”也没回来!九言南韵心中莫名烦躁,便决定自己去找,于是策马直奔友来客栈而去。

雪淑果然在这里。

不止,“小黑”也在这里。

雪淑正在与那位叫沈川落的男人对弈,彼此脸上都挂着温和无害的笑,嘴时常在动,不知在聊些什么。观奕的有两人,一位是女子,站在沈川落身侧,含笑望着他;一位是“小黑”,一身僵硬,明显极不情愿,但动弹不得,像是被人施了定身之术。

九言南韵的闯入,打破了雪淑好不容易营造出来的气氛,因为在沈川落看到九言南韵的时候,脸色很不好看,许是对他绑架他之事尚有芥蒂。

雪淑微不可查地皱了下眉,复起身对九言南韵遥遥相忘,说:“九言公子怎的来了?不如坐下一道玩乐。”

九言南韵只看了她一眼,反倒先与沈川落说起话来:“沈公子,昨日之事是我不对,实乃淑丫头想寻人,且一见沈公子的画像便哭,以至于我还以为你是她的什么仇人呢,故用了不恰当的方法将你绑了去。还请沈公子见谅。”

沈川落眉头微展看了一眼雪淑,也没说什么,挥手示意他过来同他们一起。说:“无事,说起来我们也算半个不打不相识,这是缘分。不如便做个朋友。”他自是知道,多一个朋友比多一个敌人强。

雪淑见两人如此解决,心下松了口气,微微一笑。

棋局并未持续下去,几人倒是闲聊起来。

“阁下竟是皇室中人?”

沈川落啜了口茶,含笑问九言南韵。

九言南韵怔楞了一下,方才想起雪淑才唤他九言公子。九言乃皇族之姓,沈川落这样猜想自然有他的道理,倒是打眼一瞟雪淑,她的神情却显得惊讶,像是从不知这回事。雪淑自然无从知晓此事。这一千多年过去了,朝代更替不知几何,况且雪淑千年来一直住在雪山,哪知尘世的变化。

“不是,我并非姓九言,只是名久延罢了,长久的久,延长的延。恰巧与皇室的姓读音相同。”九言南韵含笑道着,眼中却暗藏着冷气,不着痕迹的看了雪淑一眼。

雪淑查觉了他眼中的冷气,也自然看出了他是故意说谎,以及对自己说出“九言”两个字的不满。遂笑着插了话头:“是啊,川落哥不说,淑儿都还未发现他名字与皇室姓读音相同呢。”

沈川落尴尬一笑,说:“这样啊,竟是误会了。真不好意思。”

九言南韵扬了嘴角,说:“沈公子何不介绍一下身旁之人?”

沈川落方才想起还未介绍那女子,便是歉意一笑,说:“看我,竟把这给忘了。这位是我未婚妻,年底便成亲,姓邪名若辞。”邪若辞微微矮身象征性得施了个礼数,却对这两个各怀鬼胎的人不置言辞。

其实九言南韵的话一听便有问题,还从未见过有人敢把名字取得谐音同皇室之姓。但也知这东西可随意说不得,挑明了反倒惹人嫌。

“大家刚交作朋友,不知可有什么地方可以去游赏一番,以庆祝此事?”雪淑环了众人一眼,含笑缓缓开口。

沈川落说何不就在此摆上一桌酒席,我们不醉不归?雪淑尴尬一笑,说她在渊宅里的时候闷得有些慌了,早便想出去走走了。倒是九言南韵提了个好去处,说是今晚正好有一年一度的游灯会可以一去。这一年一度的游灯会,其实是有四五天的,从八月十一开始,举办到八月十五结束。其实说来也不过是中秋节时,当地的一种消遣时间的去处,正好被沈川落赶上了罢了。倒是雪淑听得新鲜,千年以前哪有这种节日,这种娱乐,活了一千年,竟是赶上了这么个玩意儿。

游灯会亥时开始,雪淑等四人又在客栈下了几盘围棋便出门了。

今儿个月色清明。空气中的灰尘都被上午的一场小雨洗刷了干净,又被下午的烈日吸干了水汽,现在入夜了,月明星稀,天上无云,想来明日又是一个艳阳天。其实早已入秋了的,感觉却像是还在夏天。南方的秋果然是来的不明显的。草木间藏着知了,蟋蟀,奏出阵阵声乐,有萤火虫打着灯笼出来散步,时时与星辰融为一体。

只是如此美好静景,现在却无人注意,人们对这热闹的街景更感兴趣。长长的街道上挂满了是喜庆的红灯笼,下面人来人往。街道的两边全是一些小商小贩,一个二个的笑盈盈的吆喝着,趁着这难得的佳节出来赚一把。

雪淑,九言南韵,沈川落,邪若辞,外加一只“小黑”一行五人走在红灯笼下。

雪淑浅浅含笑地听着九言南韵和沈川落闲聊,目光却时不时地偷偷瞟向那些新奇漂亮的东西,眼里是藏不住的好奇。目光不经意地瞟向那个一袭青色衣裙的邪若辞,她始终是带着温和的笑,永远专注的只是看着沈川落,不论他在做什么,她心里又是何种感受。

雪淑想起今日一早她闯进他们住的客栈房间时,她也是温和地笑着望着她,问她找谁。雪淑以为她是她的侍女,后来沈川落介绍说她是他的未婚妻时,她依旧是温和地笑着,好像没有任何她是她情敌的猜想。雪淑愣了好半晌,一时竟不知该去该留。去,她该用什么借口;留,她又该用什么借口。倒是邪若辞说:“既然来了,不如坐下做客。你来此的目的我也猜的出分毫,我并不介意。”

雪淑又是愣了半晌,才答了个“好”字,心里却是千般万般。这是一种强烈的自信还是一种被偏爱的有恃无恐,亦或是得失皆可毫不在意?或者说,正是因为这样沈川落才喜欢她的?

原来,他竟喜欢的是这种温文尔雅,如青莲一般的女子。

雪淑记得,前世的时候,自己是出了名的小孩子心性,像极了一个野孩子,不爱学礼仪便不学,天天与夜川落一起到处跑,只顾着眼前的快乐。那时候的自己,才真的是有恃无恐吧,她一直坚信,他永远也不会离开她,所以她什么也不怕。到最后换来的却是那样一句话,她一直以为是他的错,原来竟是自己不够了解他吗?

雪淑低下头,微不可查得叹了口气。复又抬头,换上一副清雅温和的笑,墨色的眼珠子不着痕迹地瞟着周围的东西。

小摊众多,有卖糖人的,有卖小首饰的,也有卖小玩意的。看到新奇处,雪淑甚至差点移不开目光。尤其是当一个人扛着一根上面裹着稻草,插满了红果果的粗木棒路过她时,她嗅到了甜甜的味道,目光便随着果果走了,全然忘记了自己正在装做知书达礼的大家闺秀。

还是一直时不时地瞟眼看她的九言南韵发现了她的异常,笑着说:“沈兄弟稍等一下。”还没等沈川落反应过来什么情况,就见他折回去小跑几步追上那个卖红果果的中年买下一串来,又奔回来递给雪淑。

沈川落笑着,说南兄对淑姑娘真是照顾。她身旁的青衣姑娘朱唇微启,说你还好意思说,怎么不见你有这般。沈川落尴尬笑,说要不我现在追上去全买给你。邪若辞轻瞪他一眼,说你知道我不好这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