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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狼 第二卷 第十章 大狱(2)大闹书院

2.

大闹书院

魏青觉得涌泉穴上如同针刺一般,一股冷冰冰的气流顿时汹

涌而入,沿着足太阴脾经穴直往上蹿。这疯子内力强大,在魏青体内形成一股不可阻挡之势,迅速打通了他的下体穴位,涌入他的丹田穴,那气流汹涌澎湃如同江河之决堤,魏青自身功力薄弱,如何能够接受消化。瞬间魏青就觉得越来越冷,眼前金星直冒,两耳嗡嗡一阵乱响,人就失去了知觉。

却说那老废物把体内的寒毒驱赶干净之后,方脱了魏青的涌泉穴缓缓睁开眼睛,那老废物原知这小子必死,可抬眼往魏青身上一望,还是不由惊了一个目瞪口呆,只见那魏青通体冻得僵硬,还是给自己吸气时那个姿势,盘腿而坐,可是早已经成了一个冰人。

那老废物捡了一条性命,心中却无一丝喜悦。暗道这小杂种虽然疑点甚多,却心地善良,并不是什么奸佞之徒,自己明明利用了他,他却宁愿舍弃自己性命,要救自己,自己是成名人物,却让一个名不经传的臭小子顶这灾祸,实在是说不过去。

可是事已至此,也无法可想。那老废物心中歉疚,想起那臭小子最后提的要求,自己虽然实在不愿涉足这江南书院,但是自己既然应承了,无论如何也要给这臭小子办到,不然,一旦有人知晓,不免要受尽天下人嘲笑,这面子无论如何也不能丢的。

白相如的师爷白旺坐在江南书院的客厅里,似笑非笑一脸深不可测地看着潘凤姐。潘凤姐心中有事有些忐忑起来,就试探着问道:“白师爷有事?”

“潘妈妈,本府近日抓住一个小小的杀人犯,据他供说和江南书院有些干系,不知江南书院近日是否买了一个唱曲的小姑娘,本师爷受白大人委派想带小姑娘回去和那人犯对质。”那白旺嘻嘻地笑道。

那潘凤姐心里一惊,难道那小子杀了那张乐人,这小子胆大包天,报复心如此之强,还真有些出人意料!就淡淡地笑道:“白师爷说什么笑话,我江南书院是当今皇上钦批的正当声色场所,向来都是规规矩矩地做生意,如何和那杀人的案件扯得上关系,白大人是不是搞错了?”

那白旺笑道:“小的也曾对那白大人这般说,可是那小子言辞确戳,说什么一个叫安馨柔的良家女子,被江南书院哄骗了来,潘妈妈还是把这小姑娘叫出来,小的好回去交差。如果是那小子诬告妈妈,自当放回,妈妈还不相信白大人的公正严明吗?”

那潘凤姐心里暗骂了一声,嘴上却道:“白师爷所说之事,贱妾委实不知?要不,白师爷先上小红姑娘那儿玩玩,待贱妾调查清楚了,给白大人一个回复?”

她扭头对一旁侍立的李管家吩咐道:“李管家,带白师爷去找小红姑娘,顺便给白大人包上五百两银子,让白师爷稍回去。那天白大人的寿辰我没尽孝心,白师爷别怪潘婆子无礼。”

那白旺哈哈大笑道:“潘妈妈真是一个晓事的爽快人。白大人说了,潘妈妈是生意人,赚点银子也不易,就不劳潘妈妈破费。潘妈妈是在赵家官人面前说得上话的人,白大人恳请潘妈妈在赵家官人面前多多美言几句,白大人就感激不尽了。”

“白大人是婆子的衣食父母,应当!应当!”那潘婆子口里客套着,心里却如吞了一只苍蝇似的,说不出的烦闷。就对白旺道:“白师爷先坐一会,贱妾去去暖香阁就来。”

那潘婆子一走,管家捧了两百两银子进来,放在桌子上道:“白师爷,白大人吩咐的事,潘妈妈心中有数。这是潘妈妈送与师爷的酒水钱,望师爷笑纳!师爷这就请去仪香院,小红姑娘在哪里专侯!”

那白师爷大喜道:“潘妈妈真是一个晓事之人,白大人常说潘妈妈是女中豪杰,不可得罪了妈妈。在下就回去转告白大人,说妈妈是正经的生意人,那些子虚乌有之事,全是一派胡言,让白大人处理了就是。”

潘凤姐被两个丫鬟搀扶着,慢慢地爬上楼去。已经是隆冬季节了,站在楼上,江南书院里一遍萧瑟,那冰凉的秋风翻卷着满地的枯叶,也轻轻地拉扯着潘凤姐的心。

一个约四十上下年纪的女仆迈着细碎的小步匆匆地赶了过来,小心地侍立在一旁,斜着眼睛偷窥着潘凤姐的脸色。潘凤姐怅怅地吐了一口气,开口问道:“吴妈,她还不吃不喝吗?”

“是的,潘妈妈。”吴妈低声地答道,停了一下她又道:“潘妈妈,已经这么长时间了。小姐水米未进,这样下去铁打的身体也受不了,我怕要出事。”

“你们不知道硬灌吗?你们是死人,对付不了一个小女孩。”潘妈妈勃然变色,口气严厉起来。

“可是小姐紧咬着牙关,三天了我们只灌下去了一点汤,她根本就不肯吃。”吴妈又看了一眼潘凤姐的脸色,小心地道:“妈妈,我看心病还要心药医治。小姐在昏迷之中,只叫着一个人的名字。”

“她叫谁的名字?”潘妈妈哦了一声,随口问道。

“不是,好像是青哥哥,应该是一个男孩子。”吴妈答道。

潘凤姐想起白旺的话,心里不由一动,诧异地看了吴妈一眼。道:“你带我去看看。”

潘凤姐和吴妈进了安馨柔的卧室,床上的安馨柔脸色煞白,连嘴唇都紫了。潘凤姐摸了一下安馨柔的额头,轻声对吴妈的道:“去端一碗鸡汤来,要新鲜的。”

吴妈应了一声,小心翼翼地出去了。潘凤姐望着床上气若游丝的安馨柔陷入了沉思,安馨柔突然动了一下,嘴唇微微地颤动着,似乎在说什么。

潘凤姐赶忙把头凑了过去,就听见安馨柔在无意识地说梦话。“青哥哥,青哥哥!你在哪里?你怎么不要柔儿了?”

潘凤姐内心一颤,这孩子如此痴情,倒是没有想到,心里不知不觉就有了一种罪过的感觉。转念一想,那男人有什么靠得住的。自己年轻之时还不是受了男人的愚弄,才落到今天这个地步,自己今后待她好些就行了,可是一想到那白师爷说魏青刺杀张乐人之事,终觉有些震撼。

就在这时一个丫鬟神色惊惶地走了进来,对那潘凤姐道:“妈妈,不好了,周管家和一个老叫花打起来了。”那潘凤姐大惊道:“在哪里?快带我去!”

却说那白旺颠颠地跟着李管家身后,到了仪香院。那李管家到了门前,笑眯眯地对白旺道:“白师爷,请吧,愿您老玩的愉快!”那白旺喜笑颜开地道:“在下谢谢妈妈的一番美意,回去一定转告白大人,妈妈所咐之事但请放心。”

那李管家道了一声:“有劳了!”转身知趣地走了。那白旺整理了一下衣冠,掀开帘子,探头探脑地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就听得屋内传来一阵传来一阵古琴的叮咚声,那白旺偷眼一望,就见那小红穿了一件大红的衣服,坐在那古琴面前抚琴,旁边站了两个穿着白衣的侍女,真是唇红齿白肤如凝脂,活脱脱一个大美人。

那白旺不由心痒难当,颤着声音叫了一声:“小红姑娘好雅兴!”那小红抬起头来,惊喜地叫了一声:“白官人,您来了,让小红好想。”边说边站起身来,摇曳着水蛇腰,款款地迎了上来,伸出一只白嫩多肉的手挽住那白旺,一边回过头去吩咐两个侍女道:“小青,阿环,去备点酒菜来,白官人远道而来,千万不要怠慢了。”

这小红姑娘是江南书院的大牌,自然有一番惹火的动人风姿,这白旺迷恋甚深,要不是囊中羞涩,哪怕就是死在江南书院也是心甘情愿。那白旺见这小红主动投怀送抱,整个人都酥软了,涎着脸在小红胸上摸了一把,色迷迷地笑道:“姑娘是越来越丰腴了。”那小红在白旺手上打了一下,嗔道:“想死呀!”

却说那白旺和小红分主宾坐下,那侍女摆上酒菜,知趣地退了下去,那小红满满地施了一杯酒,颤巍巍地举起来道:“白官人,您不是答应奴家要救奴家于水火之中莫,你什么时候赎奴家出去,奴家可是望眼欲穿!”

那白旺尴尬地道:“在下倒是想,只是姑娘是书院的大牌,潘妈妈疼爱异常,如何舍得放?姑娘也不是不愿离开书院莫!”那小红瘪了瘪嘴道:“那是以前,现今那妈妈得了一个小姑娘,一门心思全在那小姑娘身上,那把我们放在眼里呀!这书院本来就是人情淡薄的地方,官人又不是不晓得的。”

那白旺惊道:“小红姑娘说的是那安馨柔莫?这小姑娘有这么大的魅力莫?比得过姑娘莫!”那小红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书院的规矩,新来的自然比什么都吃香,不过那小姑娘虽然年纪又小,却吹拉弹唱样样皆绝,妈妈疼爱自然是正常之事。”那小红翻了那白旺一眼,酸溜溜地道:“白官人如此关心那小姑娘,莫非醉翁之意不在酒?”

那白旺道:“哪里!哪里!只是好奇罢了,小生心事全在姑娘身上。”边说边把嘴凑向那小红姑娘红嘟嘟的朱唇,那小红边躲边笑道:“官人不喝酒了莫?干么这么猴急。”那白旺趁机搂住那小红嘻嘻地道:“有姑娘在,早已胜过美味佳肴。”边说边把手伸进那小红衣裙里来……

就在这时突听得有人幽幽地道:“大日白天,干此猪狗不如之事,真是无耻之极,无耻之极!”

那白旺和小红二人顿时惊得目瞪口呆,两人不由同时抬头寻声望去,就见屋中那大梁之上,不知什么时候坐了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头,这老头衣不遮体,满面尘灰,脚上拖了一双烂草鞋,显然就是一个乞丐。

那老头挤眉弄眼地望着两人道:“兀那姑娘,你怎么相信这家伙的鬼话,这家伙肯定把你当着安小姑娘,一边摸一边心里道,小姑娘你真美呀,小姑娘你就是美如天仙,这小红姑娘哪里有你一半美,给你提鞋也不配,你看!你看!那姓白的那口水都流出来莫,哈哈!”

那白旺本来正在浓情之时,这人有一个习惯看见美貌的姑娘就要流口水,这时口水早就就流出来了,那小红扭头一望,不由大怒冲那白旺喝道:“没想到你吃着锅里的,还想着碗里的,你这混蛋,拿开你的脏手!”那白旺赶紧道:“小红姑娘别误会,这老…老……”本来想说老家伙是挑拨离间……但这老头出现得太过蹊跷,心中惊惧,那话就说不出来了。

那老头勃然大怒,心道这家伙不过三十来岁,居然敢对老子冒充老子,想占老子的便宜。从那梁上一跃而下,身在空中啪,啪就是两巴掌,只打得那白旺天昏地暗,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那老头犹不解恨,身在空中一个鹞子翻身,两腿蹬在那白旺身上,那白旺如一只大鸟一般飞了出去。嘭地一声撞在那梳妆台上。

这一下说来也凑巧,那白旺摔过去之时,正巧那太阳穴一下撞在那梳妆台的尖角之上,噗的一声翻在地上,一时口鼻来血,眼看是不能活了。那白旺作恶多端一生,被这老头无意之间杀了,算来也是报应到了。

那小红一见出了人命,骇得魂飞魄散,尖声大叫起来:“快来人呀,杀人啦,出人命啦……”那老头一惊,喝了声:“别叫!”一把抓过那小红,就来捂她的嘴。

突听得门外一声长啸,一人掀帘而入,那人冷冰冰一张哭丧脸,正是那病痨鬼,那病痨鬼看了老头一眼冷笑道“在下以为是谁?原来是威震江湖的时老前辈,时前辈怎么有雅兴逛起窑子来了?这软香温玉入怀,滋味肯定美极了,只是时老前辈怎么不换洗一下衣服,这般模样怪不得会把小红姑娘吓坏了,时前辈如此不解美人恩,不免大煞风景不觉无聊莫?”

那老废物听得那人出言讽刺,不由一张脸涨得通红,赶忙把那怀中的姑娘一推抵赖道:“老子只是和这位姑娘开开玩笑,老子一把年纪难道还要什么企图莫?”心中却暗道,这病痨鬼是谁,他怎么知道老子的名号,这事要传到江湖之上,说老子在江南书院嫖娼宿妓,老子今后在江湖之上如何做人,说不定老子只好大开杀戒。

那小红得脱时不待的怀抱,吓得一张脸铁青,指着那地下的尸体对那病痨鬼道:“周管家,这人好生凶残,把白官人杀…杀了…”那病痨鬼道:“时前辈,这就是您的不对了,这小红姑娘虽然貌美如花,但也要讲一个先来后到,时前辈看上小红姑娘,自是是江南书院的面子,江南书院敢不奉承。时前辈怎能争风吃醋,害人性命,这不是要害江南书院莫!”

那病痨鬼深知这老废物时不待武功高强,这老废物眼光狞恶,已有杀人之念,两人之间免不了有一场恶斗,自己实无把握能够胜他,所以口口声声只是要诬陷这老废物,就想激怒于他,在暗中下手取胜。

那时不待果然上当,喝了一声:“胡说八道,老子只是替别人找一个小姑娘,哪里有你说的那么龌龊!”边说边呼地一掌向那病痨鬼打来,老废物抢先动手,是怕能病痨鬼说出什么更难听的话来。那病痨鬼冷笑一声,手臂一伸,手中突地多了一柄冷冰冰的长剑,那剑中宫直进,直向老废物小腹挑来。

那病痨鬼剑势如雷,又快又急,实有偷袭之意。老废物见势不妙,赶忙把那身体滴溜溜一转,方才避过这一记狠招,不由破口大骂道:“好狡猾的病痨鬼,你敢偷袭老子!”那病痨鬼笑道:“时前辈武功高强,在下不是对手,只好占些先机。”

那老废物道:“放屁!放屁!”心知这病痨鬼嘴上虽然说得客气,手上功夫却真的不弱,自己万万不可大意,小心阴沟里翻了船。却说那病痨鬼一击不着,知道老废物已经看清他的诡计,当下展开身形,一柄剑使得如江水滔滔,绵绵不绝。那疯子时不待一边折招一边惊叫道:“你这是降龙剑法,东方魔是你什么人?”

那病痨鬼边斗边道:“那是家父!前辈如何知晓家父名字?”那老废物时不待道:“你就是有风流公子之称的东方隐莫?既是东方英雄的后人,怎么自甘堕落,到这妓院来看家护院来了?”那病痨鬼道:“什么自甘堕落?白菜萝卜各有所爱,在下心仪凤妹卓越的风姿,这一生甘愿和她同甘共苦,生死与…共…”

说到最后一个共字时突然觉得那老废物时不待掌风一紧,压迫得他话都说不出来。那时不待突然变掌,使出师传绝技梅花掌,是要学那病痨鬼出其不意,打这病痨鬼一个措手不及。

那梅花掌是老废物师傅梅墨老年时研究出来的一种掌法,端的厉害无比。那病痨鬼突然觉得一阵劲风扑面,那老废物时不待的掌法突然变得诡异无比,似乎有无数梅花在眼前晃动,那病痨鬼大惊,也顾不得许多,那剑往中一挑,直向中间的梅花刺去。

只听的咔嚓一声,那剑居中而断,那病痨鬼的剑居然被那老废物时不待生生震断,那病痨鬼大惊,也顾不得许多双掌一竖,和身向这老废物扑来,只想拼个同归于尽。那老废物知他心意,冷哼一声,举掌来迎,只听轰然一声巨响,两人如遭重击跌跌撞撞地倒退了好几步,一跤坐在地上。就在这时,窗外突然响起了一声女人的惊呼:“师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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