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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狼 第三卷 第十八章大典(3)爱恨情仇

3.爱恨情仇

魏青闻言慢慢地站起身来,香儿在旁边担忧地看着他的脸色,轻声道:“公子……”魏青对她笑了笑道:“香儿,别担心,我没事!”然后走到台前对玉明道长拱了拱手道:“后学永乐帮帮主魏青,恭请道长赐教!”

魏青说完抬起头来气定神闲地面对着玉明道长,此时,天已经快中午了,五月热辣辣的阳光照在两个人身上,两人的脸上都有一层细细的汗渍。论武台下寂静无声,众人见魏青年纪虽幼,往台前一站,却器宇轩昂自有一番大家风范,都不由暗自喝了一声彩,暗道这永乐帮的小帮主真可谓名不虚传。

玉明道长目光冷峻地打量着魏青,哗地一声抽出身上的长剑,往天上一指拖下来在地上一划,这招叫做指天画地,是茅山剑法的起手式。这招剑法在博大精深的茅山剑法中,算得上是极为普通的一招,可是在玉明道长的手里,却隐隐含有风雷之声,右手所执那剑尖凝重,透出了丝丝杀气。

台下众人自主地打了一个凉飕飕的寒颤,心中暗道玉明道长号称江南第一剑,剑术的确好生了得,武功恐不在清风大师之下,永乐帮的小帮主今天怕是讨不了好,要出丑了。玉明大师面无表情地地望着魏青,缓缓地道:“魏帮主,亮兵器吧!”

魏青又恭敬地对玉明道长躬了躬身,红着脸嗫嚅道:“道长,在下深受茅山松阳道长大恩,原不敢与道长为敌,只是在下受了时大哥的委托,要把永乐帮带上正途且发扬光大。永乐帮怎么也不能毁在我的手中,希道长…道长…见谅。”

那玉明道长闻言失声道:“你刚才叫什么,时…时…”这的确怪不得玉明道长惊异,那时不待是江湖成名的人物,辈分极高,连玉明道长在他面前都要尊他一声前辈,魏青毕竟还是乳臭未干的孩子,却以兄弟相称,时不待真是为老不尊,这种有悖伦常的事做开得出来。

魏青的脸更加红了,只得勉强解释道:“道长莫怪,时…时大哥要执意如此,在下…在下…也没有办法。”玉明道长不由淡淡一笑,他如何不清楚老废物的秉性,老家伙荒诞不经,这世上怕是没有什么事情他干不出来。

玉明道长见魏青出言斯文有礼,不由心生好感,沉吟半晌方开口问道:“魏帮主,贫道听阁下说,阁下曾经与我茅山松阳道长交好,贫道想请问阁下如何识得松阳道长?”

魏青见问,双目不由流下泪来,悲声道:“在下年幼之时,被奸人所害,只得到茅山避难,有幸识得松阳道长,蒙他传授医术,方医好在下妹妹之病,在下…在下…心里也是万分感激的,只是在下俗事繁忙,不得闲暇再上茅山聆听松阳道长教诲,在下深以为憾。”

玉明道长惊骇地睁大眼睛,有些口吃地问道:“魏帮主,难道你就是…你就是…”魏青点点头,声音感激地道:“道长,在下当年在茅山盘桓数月,知晓茅山上清派乃名门正派,上清派个个都是英雄豪杰,在下心里万分仰慕,委实不敢造次,在道长面前班门弄斧。”

玉明道长点点头道:“贫道知道你是谁了,你…你…长这么大了?还学了一身好武功,很好!很好!”原来玉明道长武功虽高,却不善于表达,松阳道长曾经委托他看顾刘驼子师徒三人,对他们的事是一清二楚。他的脸上的表情柔和了一些,语气也不像刚才那样冷冰冰的,轻声道:“魏帮主,亮剑吧!”

魏青抹了一下眼睛,感激地应了一声:“是!”就去拔手中的剑,突地小腹一疼,那剑虽然拔出来了,却“当啷”一声地掉在地上。香儿本来已经退去,见状不由惊呼一声:“公子!”赶忙跑过来扶住魏青摇摇欲坠的身体。

台下各路英雄好汉也是大惊,刚才魏青和玉明道长对话,由于距离较远,两人说话声音又小,虽然听了一些,也不明白其中的原委。心道这永乐帮的帮主是怎么回事,难道怕了玉明道长不成?怎么向玉明道长说起好话来了,可是永乐帮中高手如云,闻正贤和吴彪等人都是一等一的大豪,如何会尊此等怂包为帮主?但眼前的事又无法解释,一个个心里不免是满腹疑团。

那永乐帮的帮众心里更是着急,帮中大多数人都见过魏青神奇的内力,心中料定帮主是少年英雄,和那玉明道长完全可以较个长短,此时见魏青精神萎靡像生了一场大病一般,连剑都拿不住了,心中都不由大吃一惊,暗自寻思道,难道帮主突然生了一场大病,这可有些大事不妙了。

魏青轻声道:“香儿,你把剑帮我拾起来。”香儿泪涟涟地看了魏青一眼,依言从楼板上拾起剑,把它递在魏青手里。魏青喘了几口气,觉得眼前金星直冒,当下勉强稳住身形,深吸了几口气,缓缓地举起剑道:“请道长赐教。”台下众人见他摇摇晃晃,脸色青灰,却如此顽强,不由心下大骇,心道这小子不知死活,这不是自找其辱莫!

玉明道长两只眼睛停在魏青脸上,心中甚是关切。玉明道长和清风大师的确不了解内情,这次受宋大召蛊惑,还以为永乐帮全是一伙乌合之众,玉明道长此时见永乐帮人人英雄仁义,对帮主忠心耿耿,不免心中感动,反倒觉得血狼门有些卑鄙无耻,自己有种上当的感觉,心中就有些向着永乐帮,当即柔声道:“魏帮主是不是身体不适,要换人吗?”

魏青此时清楚帮中能敌玉明道长的人,实在是找不出来。那李炯明已陪何大能到茅山养伤去了,花如雪和神拳无敌张老爷子又到临安去找柔儿,原说大典这天赶回来,可是到此时也未见踪影,显然是赶不回来了,就拱手道:“不用了,在下愿意领教道长的高招。”

那玉明道长听在耳中,却如同未闻,回头对清风、宋大召道:“清风大师、宋门主,魏帮主有病,贫道不能趁人之危,我看今天就到此为止,双方罢斗如何?”

玉明道长话音未落,就有人接口道:“道长,既然双方定下规矩,如今胜负未分,怎么就这么轻易了之?道长心地仁慈,意欲放过永乐帮,他日永乐帮未必就肯放过我血狼门,今日不是他永乐帮死,就是我血狼门亡,除非他永乐帮答应门主的要求,不然,我谢世杰虽然不才,却愿意领教魏帮主的高招。”

原来那谢世杰刚才鲁莽行事,宋大召虽未当面发作,但脸色阴沉,定然是耿耿于怀。谢世杰心中毕竟有些忐忑,只想立一功挣一点表现,讨姨父欢喜。今日又见表妹一颗心全在魏青身上,联想起她对自己冷淡之事,不由妒火中烧,就不管不顾地站了出来,要和魏青决一胜负,倒有些壮士断腕之意。

那谢世杰如此一说,玉明道长倒不能阻拦了。本来永乐帮的帮众见帮主突然患病,心里冰凉,听玉明道长如此说,不由喜出望外,见谢世杰又节外生枝,都不由纷纷骂了起来:“不要脸,真是不要脸,这不是趁人之危莫?”

呱呱鸟胡言在下面叫道:“姓谢的小子,我们帮主有病,你敢不敢和老子较量一下?”野鹿子呼贝尔在旁边回应道:“老家伙,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老子陪你玩玩。”呱呱鸟怒道:“你…”就要上前动手,见谢世杰已经仗剑走到魏青面前,目光凶狠地望着魏青道:“小贼,今天不是你死便是我亡,出招吧。”

呱呱鸟关心帮主,赶忙停了下来道:“你这臭家伙,老子待一会儿再和你算账。”野鹿子呼贝尔冷笑一声,本来还想交待几句场面话,可是那论武台上毕竟是重中之重,就忍住不说了。

众人见谢世杰咬牙切齿的模样,心里都感骇异,心道这谢世杰就像别人挖了他祖坟似的,他和这素不相识的小帮主哪里结下了这么大的仇恨?众人又见谢世杰一身锦衣,长得唇红齿白器宇轩昂,都暗自喝了一声彩,这小子真算得上人中龙凤,怕是那潘安宋玉也不过如此,这家伙一身富家公子打扮不知武功到底如何,只怕是马屎皮面光,中看不中用的角色。

谁知那香儿突然往前一站,满脸通红地道:“表…表…你…你…你难道没见我帮主正在病中,怎么能如此…如此…下着,你…你…还是退下吧,不…不然休怪我…我……。”

台下永乐帮的帮众哪里知晓这其中的玄妙,此时见一个婢女站出来阻挡谢世杰,不由大为震动,纷纷大骂起来道:“姓谢的臭小子,你难道瞎了狗眼吗?我们帮主正在病中,你此时即使胜了我们帮主,也不免胜之不武,你倒是看看人家玉明道长,也学学人家的的风度,不像你下三滥一个。”也有人道:“这小子风度翩翩,长得人模狗样,原来如此卑鄙,大伙不如一拥而上,把这臭小子五马分尸算了!”

台下各路英雄好汉见一个小婢女出来应战。不由心下大乐,心道这永乐帮中果然是人才济济,连一个小婢女也有此胆量,真是好戏连连。永乐帮中人更是惊异无比,虽然他们助威声不断,心中根本就没有丝毫信心,他们只知道香儿是帮主房中侍女,从来就没有见到过她会武功,她居然敢向谢世杰挑战,心中虽然佩服她的勇气,都不禁摇头,这不是添乱莫!

魏青向香儿摇摇头,艰难地道:“香儿,你退下吧。”一旁的谢世杰早就两眼冒出火来,也不待魏青有所表示,呼的一剑就向魏青刺去。这一剑又刁又邪,可以说是聚集了谢世杰半生功力,其剑势迅如奔雷,锐不可挡,很多人都不由自主地惊叫了一声,心想那小子病病歪歪的样子,这一剑怕是难于幸免了。

魏青本来就没有系统地学过剑术,对谢世杰那招惊天动地实不知如何躲避。见那剑直刺过来,就下意识地伸手硬生生一抓,这一抓居然后发先至,竟搭上了谢世杰的腕脉,谢世杰只觉手腕一紧,全身功力顿失,手中的剑“当啷”一声掉在地上。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根本就没有看清是怎么回事,谢世杰手中的剑就掉了,永乐帮帮众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欢呼,可马上又戛然而止。

那魏青虽然一招击败谢世杰,却把刚刚聚集起来的一点内力用完,他虽会吸功大法,实在不想用这卑鄙无耻的功法,就赶忙放开了谢世杰的手。可是自己身体太虚,眼前不由一阵金星直冒,脑袋一迷糊,啪地一声又跤坐在地上。

原来谢世杰见到香儿如此关心魏青,一时间心神大乱,心中又气又痛,恨不得一口吞了魏青,就起了拼命的想法,这比武之中最忌精神不集中,谢世杰心神一乱,出招就不免稀里糊涂,魏青才能一招制胜。

谢世杰本来输了,这一仗就不用再打了。谁知谢世杰见魏青颓然坐下,两眼不由凶光直冒,从地上拾起剑来,嗖地一剑又向魏青刺去。场内众人不由“啊”地惊呼了一声,叫骂之声顿起,群豪不由暗自摇头叹息,这血狼门也算得上是江湖大帮,此举未免也太过下流了。

谢世杰哪里顾得了这么多,是欲置魏青于死地而后快,眼看那一剑就要刺到魏青胸口,永乐帮众人由于距离太远,要想营救已然不及,虽然人人皆怒骂不止,谢世杰却充耳不闻,他们也无可奈何。

却说谢世杰剑还未到,突然觉得脑后生风,他只得回剑一挡,不然他虽然刺中魏青,也势必被来剑刺中头部。来剑又凶又狠,正是花如雪的越女剑法,只是这剑法由香儿使出来,不免有些似是而非,谢世杰连挡三剑,才将对方的剑招化解,谢世杰定睛望去,不由又惊又怒大声喝道:“表妹,你干什么?”

谢世杰的这一声断喝,场内各路英雄都不由一愣。大多数人都知道这谢世杰是宋大召的外甥,他既然把这个小丫头叫表妹,难道这个小婢女是宋大召的女儿?众人都知道宋大召的女儿宋熙玲美名扬天下,怎么又会变成了这般模样?

众人想到这里心中又不由一凛,就隐隐地猜到了宋大召的图谋,宋大召显然是让女儿改装易容,潜伏在永乐帮中。心想宋大召把自己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儿,弄得人不人鬼不鬼,且安心在永乐帮中为奴,这份心计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天下之中又有几人能办到?

宋大召如此处心积虑,不惜牺牲女儿为代价,必定是有重大阴谋,只不知道他的阴谋到底是什么?难道也是为那传闻中的《经中经》莫!众人想明白这一点,不由不寒而粟,这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连至亲骨肉都这样对待,心机委实可怕之极。

众人渐渐明白其中原委,宋大召明明是想一箭双雕,一方面想借群豪的手,灭了永乐这个头号大敌,另一方面又把《经中经》抢夺到手,听说那小帮主已经练成了《经中经》神功,难道那小帮主是走火入魔了,才有如此光景?永乐帮怕是要倒大霉了。

众人不由又暗自欢喜,宋大召怕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万万没有料到自己的女儿和小帮主日久生情,演了这出好戏,说不定那小帮主和这宋门主的女儿早就暗渡陈仓,谢世杰当了活王八,才会如此拼命要杀那小帮主,只是可惜了皖南双娇这一名号,今后怕是要在江湖之中永远消失了。

众人想到这里,都把眼光来看台上,台上除了那玉明道长,几大高手全在盘腿而坐,头上白雾缭绕,显然都在运气疗伤。众人心里暗道这可是一个抢夺《经中经》的大好时机,那宋大召利用我们,却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机会被我们抓住了,只是那玉明道长武功太高,不能冒冒失失成了他的剑下之鬼,那可大大的不划算,且慢慢等待时机,看还有什么变故,众人心里各怀鬼胎,暗暗地打着自己的算盘。

那魏青虽然萎顿在地,神志却非常清醒,他见谢世杰叫香儿表妹,心中也大不免吃一惊,谢世杰叫香儿表妹,香儿自然就是血狼门的人,魏青虽不知她与宋大召的关系,谢世杰都是一付贵公子打扮,想来她也应该是公主小姐一般的富贵人物,她居然隐藏在永乐帮中这么久,还甘心为奴,显然是有所企图。

香儿和宋大召的阴谋到底是什么?魏青不由胆战心惊地回想前事,种种疑惑纷至沓来,香儿怎么知道关押花姑姑他们的地方,怪不得花姑姑怀疑她,她肯定是在寻找什么,无意之中发现了这个地方的,她会寻找什么?难道也是《经中经》?这些人为了一部武功秘笈真是疯了。

魏青愧疚地想道花姑姑真是神目如电,说香儿有问题自己还不信,自己真是粗心大意太容易相信人了,可是香儿为了自己不惜和谢世杰翻脸,又让他大出意外,心里居然有些感动,此时永乐帮里的高手走的走伤的伤,香儿和那谢世杰联手,杀了自己易如反掌,为什么香儿要救自己!为什么香儿要救自己!他脑子里迷迷糊糊地却怎么也想不明白。

香儿也不搭话,举剑就刺完全是拼命打法。心中却是十分凄苦,她想自己这一次是反叛爹爹得罪表哥了,可是要她眼看着魏青被杀,她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她只想表哥一剑把自己杀了,自己双目一闭,也就一了百了,再不受这么多痛苦,可是此时却关系到魏青的性命,自己却一点也不敢松懈。

香儿和谢世杰都使的是血狼门的苍狼剑法,香儿本来还想遮掩的,无奈身份被谢世杰叫破,在加上她清楚谢世杰的武功,就凭她偷学的那两三招越女剑法,万万不是谢世杰的对手,就用了本门的苍狼剑法。

苍狼剑法是血狼门的镇门之宝,两人自幼习练这套剑法,相互之间切磋何止千次,两人都是快攻快打,剑招自是狠辣无比,这苍狼剑法本来就含有契丹人的悲壮色彩,讲的就是一个快和狠,两人彼此都熟悉对方的武功路数,这一套剑法使出来,台上顿时杀气横溢,的确看得人热血沸腾、惊心动魄。

那谢世杰万万想不到表妹会为了一个敌人和自己拼命,心里是又悲又苦,那翻腾的醋劲就像一条毒蛇在咀嚼自己的心,心里那一股毒火全撒在魏青身上,恨不得一剑就刺他一个透明窟窿。但是香儿如何肯给他这样的机会,反而剑剑都往他身上的致命处招呼,弄得谢世杰是狼狈万分,两个青梅竹马的情侣,此时居然是性命相扑,一点情谊都没有了。

两人刀光剑影越斗越快,转瞬间就斗到了好几十招。两人剑招相似,彼此熟悉。斗到深处,那暴戾之气渐去,心里变得一片空明。那谢世杰斗着斗着,幼时习武之时的一些有趣的往事不由自主地纷叠而至,剑招就慢慢地变得柔和起来,心里不免又苦又涩。

谢世杰自幼就对表妹十分倾心,可以说是言听计从,从来不敢违背,从来就没有胆量敢跟表妹动手,更不用说拼命了,心里情愫一起,那剑招失了锐气变得迟钝起来。

两人虽然是同时习武,但香儿毕竟是宋大召的亲生女儿,在传授上自然有所区别,香儿自幼就喜欢练武,天资又高,武功就比谢世杰高得多了,只是香儿对表哥十分倾心,又得宋大召嘱咐,从来没有流露出来而已。

香儿此时一门心思全在魏青身上,哪里知道他心里的这些微妙变化,一招弯弓射月,那谢世杰居然闪避不了,只听谢世杰啊的一声痛叫,手腕中剑那剑“当啷”一声又掉在地上。这一下大出人们的意料之外,台下顿时鸦雀无声。

香儿见表哥中剑,不由惊得魂飞魄散,把剑一扔赶忙扑过去,扶住表哥焦急地问道:“表哥,伤着哪里了?”谢世杰见表妹如此绝情,心里狂怒以极,认为香儿是有意侮辱于他,抬手狠狠就给了香儿一记耳光道:“滚开!”

香儿没有料到表哥此时会出手打自己,那谢世杰恼羞成怒,一掌就把香儿扇了几个滚,一旁的魏青见状不由又惊又怒,喝道:“你干么打人?”

那谢世杰此时心里混乱以极,也不答话,拾起地上的剑,一剑狠狠地向魏青刺来,口里迷乱地叫道:“就是你这个小贼,是你抢了我的表妹,我杀了你这个小贼!”可是那剑还没递到魏青胸前,背心突然一痛,见听到香儿在后面道:“表哥,你…你不要伤害魏帮主,他…他是好人。不然,我就杀了你,然后…然后再自杀。”

谢世杰知道香儿那一剑正指着自己的背心,如果自己稍一挣扎,势必穿胸而过。谢世杰知道这个表妹向来说到做到,不由僵硬地站在哪里,那剑再也刺不下去。

就在这时,远处隐隐传来一阵乐曲之音,此时有乐曲之声本来就已够怪异的了,更让人诡异的是,那乐音和中土音乐大异,就如同一女子在耳边嗲声嗲气地喘息,又像一只肥软的小手在人身上游荡,让人觉得骨头缝里就像有千万只蚂蚁在爬,痒痒酥酥的说不出的难受。

众人不自觉被那乐音所引,都不由自主地回头张望,要看到底出了什么古怪之事,只见西北方的半空之中缓缓地飘来一朵红云,那红云越飘越近,乐曲之声也更加的清晰,待那红云飘上琼花园的围墙之上,众人才看清所谓的红云原来是一群正当妙龄的女子。

更让人惊异的是这些女子高鼻蓝眼,大多是一些域外的女子,她们身披一件粉红的丝裙,赤裸着玉臂和一大截白生生的玉腿,其中有三、五人抱着一些琵琶、古琴……,想来那诡异的乐曲之声正是由这些女子所弹奏,前后还有两个女子各提着一盏红彤彤的灯笼。

这些女子惺眼斜乜,神态妖冶无比,在那墙头翘首弄姿,所摆的姿态和造型美到了极处也媚到了极处,实有说不出的摄人心魂;这些女子脸上还似笑非笑,眼中秋波频送,让人心旌摇曳,这情景实在太勾人,太刺激了。园中群豪哪里见过这个阵势,一个个只看得目瞪口呆,不知身处何处了。连谢世杰和宋熙玲都转过脸来,莫名其妙地望着这一幕。

玉明道长突然大喝一声:“小心有诈,大伙赶快闭住呼吸。”众好汉如梦初醒,可是已经迟了,那些女子突然嘻嘻地笑起来,拍手道:“倒也,倒也!”说来也怪,园内各路英雄如同喝醉酒一般纷纷倒地,竟无一人幸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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