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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艳鬼师 第109章 在一起

我再次抱住他说:“我一个人怕,我要跟你睡在一起.”

“不,不,你如果怕我就把那棺材拖过来,伴着你的床睡,这样你就不怕了的。”

“可我一个人睡也冷啊!”

他连忙把长道袍脱下来给我:“把这盖面上加一层保温。”他望着故意眯笑一下。

这是一件棉道袍,他一脱下来给我后,他身上就一件单衣,他就是再血气旺盛,睡棺材里去恐怕也要冻得跟僵尸差不多。

我就故意说:“你不记得了,我睡觉是要男人暖脚的。”

他望了望我,又拍拍盖在棉被上的道袍说:“加盖了这衣服还冷呀?”

这个木头,还说他是个色男人,刚才在船上我还无意间摸到他那里挺挺的,怎么现在又打退堂鼓了,是真的累了,还是怕我这猛女?

“我还是冷。”我嘟着嘴故意大声说。

“怎么还冷?”

“我心冷.”

他终于睁大眼睛望着我叹了一声说:“好吧!我跟你一起睡那床。唉,只是这么丁点地方确实不好睡的。”

“好睡好睡!”我说着先把自己的棉衣脱了,也只剩下一件单衣,再侧身面朝外躺下,然后对他说:“你也这样侧着睡,不就好睡了吗?”

他终于按我的意思躺了下来,可是是背对着我的。

背对着也行,我心想只要他能忍受。

两人盖上一床棉被,再加上他那件长道袍,还有我刚才脱下的长棉大衣,还真的暖和多了。

他男人的血性热量足,加上是两个人,一会儿被子里面就暖烘烘的。

我从后面象蟒蛇缠住他一般,两个山峰顶在他厚实的背上,下面的水沟也顶着他的屁股,同时轻轻地揉着,密蜂般细语也在耳边嗲着:“你这人,我为了诺言而来,你却打退堂鼓,你还算男人吗?”

“不是,这地方阴气太重,我得尽量保存我的旺盛阳气,好对付那些乌风野鬼。”他认真地说。

“是吗?那你就保存吧!我是要兑现我的诺言的。”我坦率地说。

“嗯。”他挤出一声。

我就沉默了,一只手却顺便从他的腋下伸了过去,一直摸索到他那里,然后直接抓住了他的二寸半。

这东西可是个精灵,此刻的他早已雄姿勃发,锦帽貂裘,快速长到了三寸半,只待天狼识射……可是我这里已经湿润绵延。

“睡吧睡吧!你没有经历过这么多辛苦的,这回又让你一路奔波了,明天我们还要去找浮云大师,还有很多事呢!”他一只手却反搭过来,摸到我的屁股沟里,象一条痒痒虫爬进了我心里。

“好吧!只要你睡得着,我是睡不着啊!”我轻轻哼道,头靠在他后肩上。

“嗯,为什么?”

“我眼睛一闭就看见了那一对夫妻睡到了我身边,温度很快降下来。”

“这么吓人啊!那你就不要闭眼睛吧!我陪着你说话。”

“好的,不过最好让我换个边,你也换个边吧!我习惯这边睡着就没有压着心脏就不容易做恶梦。”

“好吧!”他应着动起来。

我们两个人同时翻了一个身侧睡。

这样一来,他在我背后,我在他前面了。

这样一来,我的双峰和水沟顶他,就换成了他的二寸半顶我的屁股了。

顿时,我觉得那里还在快速地生长,我知道他那东东生长快,比一般男人的威武。

“好吧!这样睡得更安稳了,睡吧睡吧!”这回是我故意安慰他了。

“嗯!”一个大男人竟然说话突然那么慢声细语的,那么害羞一样了。可是,他那只手怎么却从我的腋下伸过来了,还潜入到了我双峰上游击起来,这个臭男人。

“我瞌睡了。”我故意说了一声。

他没有回答,喉咙的气却越出越粗。

我故意问:“你怎么啦?”

“没,没什么。”他回答着,二寸半已经成虎狼根了,妈的,要吃掉我了,就从我下面的后沟村直接潜了过来,靠近我的专属海域。

嗨,这个臭男人,他就是不能表里如一,我故意不吭气,看他如何?

虎根儿就更加雄瓷英发地,毫不客气地,继续高歌猛进,从下面直接攀爬上来直接进入了前沟村,并在那里驻扎闹起事来。

我也把屁股稍稍后顶了几下,让他闹个欢,把个前沟村闹得人仰马翻,浪花飞腾的。

“唉,其实这一趟我并不想你跟我来的,我知道你胆子小,上一次你是为了完成你的心愿,要把你的阿钢和他的兄弟一个不剩下的都赶回去才同我去的,你是担心怕天寒地冻路途遥远,怕我路上丢尸.可是这回你的任务完成了了,你还要跟我来.我其实开始并不想你来的,你一个文弱女人,从来没有在外面经历这么多的艰难困境,从来没有经历那么多同尸体鬼怪打交道,可你就那么坚决,我才只好同意了。”鬼见怕叹息着,叹一声身子倾一下:“你看现在连信的地方也没有,就窝在这么个地方,你这日子多难熬啊!”他闹了一把后这样说。

“你这个没良心的,我还不是为了你.”我打着哭皮脸撒起妖说:“我还不是为了兑现我一个诺言.”

“诺言?又是诺言?”

“当然,我说过的,你为了我的阿钢做了那么多,我这辈子做不成你的夫妻,我要做你的情人,做你赶尸路上的情人.”我坚定不移地说.

“鬼见怕”又“嗯”了一声,然后说:“一句诺言,就一句诺言,你就真的那么看重一句诺言吗?”

“当然,没有信用还算人吗?我的血粑鸭生意为什么好?就是我苗花花靠信用立本.”我铿锵地回答。

“好吧!不说了,睡觉。”“鬼见怕”轻轻地说着,一双手想来握住我的双手,但他只抓到了我的一只手。

“还一只呢?”他问。

“落沟里了。”

“为何落那里。”

“暖和呗!”我迷迷糊糊回答,眼睛却瞌上了,我经他冲击后也累了。

“哦,我这里更暖和着。”他讨好地把我的一双手全部抓在手心。

不知过了多久,不知是什么时候了,洞里那盏救命的马灯亮光更加暗下去了,只剩下一点微弱的亮光。

一阵很沉重的声音突然把我惊醒了。

仔细听,却是从隔着木板的那边格子里传来的。

我推了一把“鬼见怕”,其实他可能早醒了,因为他这种赶尸人的职业,本来就是日伏夜出的职业,这时候该是他工作的时候了,所以他晚上睡觉很容易惊醒的。

“什么声音?”我轻轻问。

“不知道。”他回答一句,然后屏声静气听了听说:“象是鬼汲水。”

“汲你个头!别吓我,不是的!”我回答。

“那你说象什么?”

“象你们做那事呵气,嘻嘻。”

他拍了我一下,表示对我的责备。然后说:“你就喜欢往那上面想。”

“你好象把自己装成一个好正经的卫道士,其实是一个色道。”我嗲声骂他。

“别吵!再听听。”他小声叮嘱我,然后我们一起听。

那一呼一哧的声音更加响起来,还有木板的磨擦响声。

我们两不能安睡了。

“哎呀!一定又是那僵尸驱着那一对年青死鬼闹尸了,怪那先前被捞上岸的同伴尸们没有等他们一起同时来,丢下了他们,他们找那些人的麻烦咧!”“鬼见怕”编着故事。

“你编!你就编吧!”我心里打怵,手却抓住他的手,抓得紧紧的。

“不是编,肯定的,我得去看看赶走他们。”

我一听,浑身麻木了,连忙抱住他说:“我怕呀!快别走开,我怕。”

“怕个屁,好好躺着,我去了就来。”他说着连忙起身下床,又取了放在身边的桃木剑。

我也紧张地跟着下床。

“你干什么?”他推我一把。

“我也跟你去。”

“哎呀!单衣单裳的,出被窝冻死人的,你躺在被窝里不好?”他拍拍被子。

“不好!我一个人留这边怕。”我依然抓住他的手。

“好吧好吧!你跟在我后面吧!”他拉住我的手,让我下床来。

然后,我们两人猫着腰蹑手蹑脚地探着步子,向隔壁走去。

他一手拿着桃木剑在前面走,我在后面拉着他的手。

他拿着的桃木剑就在棺材上轻轻敲打着前进。

我们两走到格子这边时,那声音越来越响。

并且听得出是从那个没有盖盖的棺材里面发出来的。

于是,我们向没有半盖盖的棺材走去……

终于走到那具响着的棺材了,我的一只手也连忙搭上去扶住棺材。

棺材棺材,升官发财,我忽然冒出一个怪念头安慰自己。

顿时,却感觉那棺材整个都在震动。

再借着那微弱得象莹火虫一样的亮光,我看清了,那棺材里面,一个白白的屁股在一上一下的做着起伏运动。

“活鬼呀!”我禁不住一声狂叫抱住了“鬼见怕”。

“是活鬼!”“鬼见怕”平静地说了一声,然后挥着桃木剑对着棺材里面喊道:“你到底是什么鬼?请吃贫僧一剑!”对着那个雪白屁股就剌了过去。

雪白却狂叫一声“哎哟!”然后从棺材里面突然昂起头来望着我们喊道:“是我,快别剌。”

“还是你呀?”“鬼见怕”这才收起剑来。

这时候我也看清了,原来他就是本店那个青面獠牙的老板。

我两眼紧紧地盯着他问:“这么晚的,你这个老板怎么跑到这里来,还跑到棺材里面打拳练武术吗?”

“我……我……”他支支吾吾着从棺材里慢慢站起来。

天哪!原来他光着身子,那男人的二寸半还高高地举在那里。

“老板,你脱光全身在这棺材里练武,你是练鳊鱼上水功?还是泥鳅钻田功?还是练僵尸功?”“鬼见怕”大声质问他。

“我,我练死尸功。”他只稍稍紧张了半刻,然后就理直气壮地挺直了身子,接着就摔着他的二寸半,从棺材里跨出来。

“练死尸功?”我疑惑着连忙探头去看棺材里面,只见原来躺在里面的,那个穿着一身旗袍的漂亮桃子,竟然也被他脱得一丝不挂了。

“你,你,你练的什么死尸功?你是在奸尸!”我先是震惊,然后就气愤地大声喝斥他。

“是呀!你一个棺材铺,收留这样的新鲜女尸体,原来还是留着自己先用用啊?”“鬼见怕”也挖苦他道。

“大师别误会,我只是练练女尸功而已。”青面獠牙突然变得嬉皮笑脸起来不。

“什么练女尸功?你就是奸尸!”我严厉驳斥他。

“哎呀!小姐呀!我又没有奸你,不过是一具死尸而已,这算什么?再说……”他望了望我又是一个阴阳怪气的笑。

“再说怎么?”“鬼见怕”问。

“再说,我真的是练女尸功,这样的女子好多假死的,也许我这一练功,她一受剌激还能活过来,我不是为她们做了一件好事吗?”他狡辩着。

“好啦好啦!别吵了,老板我们要睡觉了,你快走吧!”“鬼见怕”对青面獠牙喝斥道。

“好好,不打搅了,我走,你们睡,好好的两个人在那块板床上练练睡功。”他说着出洞去。

突然,一声恸哭,我的公公扶着婆婆从偏房走了出来。

虽然苦心煎熬了这么些天,但婆婆的哭声却依然惊心动魄,一哭一撞头,头头撞在阿钢的棺材上,发出令人心颤的声音。

“我的儿啊!你好命苦啊!你身子还未冷啊!就有人要变心哪!”婆婆哭得伤心恸地,鼻涕眼泪流成串。

我连忙顺手从吊在眼前的祭幛上撕下一块白布当作手绢,帮着婆婆擦眼泪。

婆婆却突然抢下那块布,然后狠狠地说:“天哪!我没说错啊!你这没良心的女子,刚挂的祭幛你就敢撕下来,你就是对丈夫的不忠啊!你这个婆娘啊!”婆婆就是耳光扇过来。

耳光仍然很有力,打得我眼睛金星一冒,我的心火一腾。

我眼睛睁睁地看着她,似乎觉得她不是我的婆婆一样。末了,我只轻轻地说:“好,你打得好,只要是能让你心里舒服,解除伤心,你就打吧!”

婆婆立刻又扇过来一巴掌。

却被一旁的大司命接住了:“伯母,你知道花花为了把阿钢他们的尸体从千里外的战场赶回来,她差点连命也丢了,你怎么能说她不忠啊?”

“你?你这个鬼司命,阿花就是跟你你赶的尸吧?”婆婆忽然抹了把眼泪,咆哮如雷地咳嗽着,对着“鬼见怕”吐出一大砣痰液,直直地喷在他的脸上,然后大声地对他发问。

“是我,就是我跟阿花一起把阿钢他们的尸体赶回来的。”“鬼见怕”不生气,倒是很自豪地说。

“就是你!我就是听说你是一个风流鬼,跟她一路风流,把她赶到了你的床上去了啊!”婆婆突然又咳嗽几声,分明口腔中又积满沉重的脏液,再次举起巴掌对着“鬼见怕”刮过来并对他吐出了那口中的痰液。

这回“鬼见怕”仍然没有拦他,而是让她对着自己连连地扇着,吐着唾痰,直到一旁的公公来拦住。

婆婆却转过身来扑倒在阿钢的棺材上伤心恸哭起来不:“我的儿呀!你好命苦啊!你怎么接了这么一个不守妇道,不忠不孝的女人啊!你尸体还没僵,她就上了别人的床啊!”

我感到特别伤心和委屈,为了阿钢,也为了这个家,我用我所有的力量去把他和他的的兄弟们的尸体,不畏艰险,千里遥遥地赶回来,却被婆婆这样误解,我的内心一阵阵地绞痛着。

我也伏在阿钢的棺材上伤心地哭了起来。

这时候,听到灵堂里大哭大闹的兰妮和赵介生、黑牡丹和“死鬼”,也一齐惊醒了,纷纷从里屋跑出来劝我和婆婆。

可是,婆婆却人来疯般哭闹得更厉害,一边哭一边咳嗽着,储备着痰液准备袭击人。然而,大家都远远地站着看着她,不敢去扶她,怕她的痰液袭击。

她就干脆一下躺到地下,哭得打起滚来,痰液吐得满地乱飞。

婆婆的哭丧在当地是很有名的,她曾经是县城夜歌队台柱,声音高吭眼泪也多,她要哭起来,你就是一个再刚强的人也会被感染得止不住跟着她哭起来,跟着她眼泪刷刷地流出来。

果然,她这一抢天抢地的恸哭倾诉,让兰妮和黑牡丹也跟着哭起来了。

“我的阿钢儿呀!你抛下十月怀胎的苦身母,一身报国去啊!你抛下辛苦耕耘劳作,滴滴血汗养育你的父啊!你热血洒疆场啊!你舍弃了面如桃花样,身如细柳腰,风流又浪潮的娇妖妻,你一身抗倭寇啊!我们可是如同割了心断了肠的痛啊!我的阿钢啊!你一命归西去,可留下娇娇妻配招蜂惹蝶、朝三暮四、逗鬼诱鬼的风骚婆啊!我如何制服得了她啊!我们家门会出不幸啊!”

听着这些先是辛酸悲壮,后是尖刻侮辱谩骂的哭诉,我浑身一阵阵毛骨悚然,恨不得地下有个洞钻进去,也恨不得一头扎进阿钢的棺材,与他一同踏入地狱之门去。

可是,我忍住了,我看着这对年至耄耋如耗尽灯油的老人,望着这一片宏大的家业,还有我那血粑鸭的粉丝,我突然心情安静了下来。

子时已经过去一阵了,在地下呼天抢地的婆婆,就象她过去帮别人灵堂哭丧段落休息一般稍稍歇了下来。

趁着这时候,我扯了扯兰妮和黑牡丹,让她们两人趁着她这个间隙,赶快去把我那难缠的婆婆从地下的痰液中扶起来。

就在这时,屋顶上突然一声巨响。

接着,一阵狂风从厅堂呼啸而过,祭堂里的祭帐一阵翻飞乱舞,突然从天井处飞来一个具大的黑影,先是在空中盘旋着,紧接过一个风旋扑向婆。

我们就听到了一阵可怕的,象饿慌的猪抢食吃一样的声音,“呱呱呱”。

那黑影大口吃着痰,让大厅里充满了那种难闻的腥臭味。

“食唾鬼!你休得无聊!”,突然“鬼见怕”大吼着从后面冲了出来,手中不知什么时候拿出了一个牛角,这是他的赶尸号,也是镇鬼神器之一,他对着那个黑影吹出一声令人心颤的长音之后,又吹出连续的剌耳的象鞭炮一样的声音。

食唾鬼立即从抢食痰液的地下抬起头来,瞬间我才看到了那张披着一头又脏又乱的头发,张着血盆大口,嘴巴上还粘着许多残唾液,两个眼珠处是两个黑洞的人脸。

这鬼望着“鬼见怕”好一阵,突然再次扑下去,在婆婆的嘴唇边舔着,发出吧嗒吧嗒的声音。

“畜生,起身,快走!我的镇鬼铃可不饶你!”“鬼见怕”大声呵斥着。

那鬼和重新立起身子,朝大家看了看,抹了一把挂满残存唾液的嘴巴后,突然发出一声震天的大笑。

“畜生,我饶你不灭你快走!”“鬼见怕”再次吹响了手中的牛角。

那鬼怔了一下,转身退到棺材边。

棺材盖这个时候是没有扣钉清缝的。因为,棺材里面的人的三魂七魄并没有消散而净,而是留有残存,这点残存是一种血缘,是用来吸收亲人器丧时对他的嘱托与忠告的信息。

食唾鬼惊慌地望了一眼“鬼见怕”,再一声大笑,突然化作一道清烟,朝棺材的缝隙中钻了进去

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不知是被这从来没有见过的野鬼惊呆的,还是被“鬼见怕”超常的法术惊呆的。

“天哪!这么恶毒的鬼也被制服了?”我的公公突然说了一句。

“没有制服,它逃进了棺材。”“鬼见怕”严肃地说。

“没有制服?”我大惊失色。

“没有征服!”“鬼见怕”说:“现在你们赶快扶起伯母,然后把她身上和地下的唾液清理干净,再扶到房问内面去躲起来。”

“好好!兰妮、黑牡丹你们两人赶快动手帮我。”我大声命令。

兰妮和黑牡丹立刻帮着我去扶婆婆。

这时候的婆婆已经失魂落魄,她一脸苍白,似乎刚刚从极度的惊吓中醒来,看见我们去扶她,她连忙迫不及待伸出手来。

“慢!”“鬼见怕”吩咐:“你们一定要把她身上的痰液唾脏物擦抹干净,不然……”

“不然什么?”我惊慌地问。

“不然那鬼还会追着伯母去,她走到哪里它就会追到哪里呀!”“鬼见怕”着急的样子很可怕。

“花花,你们快快到里面找干净布帮我擦抹吧!”婆婆这下恐惧了。

“我身上这里有。”我连忙要撕烂自己的孝衣上扯布给她。

“别弄坏了!”婆婆说着对公公命令道:“屋里那做孝服还剩下有白棉布的,你快去扯些来给我做抹布。”

公公立刻屁颠颠地去拿来了一小捆白棉布,一块块扯下,帮着婆婆抹。

抹干后,扶她到里屋去,然后我还倒水给她全身一洗。

外面的兰妮和黑牡丹,还有赵介生和“死鬼”他们,更是没有闲着,他们一起帮着清理地下,把石地板上铺上一层煤炭灰,再用脚踩碎,然后再清扫干净,剔除地下的痰迹。

我从里面房里出来时,灵堂里再也闻不到腥臭味,只有煤炭灰的烟尘气味在空气中迷漫。

我小心地问“鬼见怕”:“这样可以了吗?”

“鬼见怕”却大声说:“有我赶尸铃,百鬼也惊魂。”然后冷冷地一笑,悄声对我说:“其实擦不擦无所谓?”

“那你又说得这么吓人?”我嗔他道。

他眼睛一皱做个怪样:“吓你婆婆。”

我说:“你吓我婆婆连口头禅也改?原来不是:‘我有赶尸鞭,百鬼也吓瘫的吗?’”

“嘿嘿,随机应变,随机应变!”他轻轻笑了一声。

看我们还站在那里,“鬼见怕”又发话了,他是要从斗男气开始的。

“现在,那食唾鬼已经逃到棺材里去了,你们三个女人都走开,你们两个男人去把棺材盖抬起来。”“鬼见怕”大声地说着,象下命令一般。

赵介生还是个沉稳的,他是一个不到火候不出声的人。

可是,“死鬼”却不一样,他大声反问:“你个大司命,这明明是你的活,你怎么要我们干?”

“我的活,你们做什么?你们是男人吗?要不你们也到屋里去?”他轻轻地说着,晃着手中的辰洲符,随时准备扑向棺材。

赵介生却已经走到了棺材面前,双手把握住了盖板,然后说:“棋院长,你就不要说这么多废话了,他是师傅,我已经是他徒弟了,你也在九江那里河边时,还跟着他学过艺的,你也算是他徒弟了,师傅叫徒弟,徒弟不能迟,你还说什么?”

“啊哈!是是,谁叫我跟着他也学了一点点皮毛的,也算是他一个徒弟吧!”“死鬼”嘿嘿笑道。

“那你还说什么?抬吧!用力啊!这棺材板可重呢!”赵介生说着喊了一声:“起了!”

“且慢,我再来念上一段经把它镇住。”说着,“鬼见怕”对我喊道:“少司命啊!快烧纸钱。”

我连忙从里面跑出来,兰妮和黑牡丹也跟着跑了出来,她们帮着我一起,就在香炉中烧起纸钱来。

大火熊熊,满堂照亮。

“鬼见怕”用一种非常沉稳的声音开始念起来,这回还是文天祥的《正气歌》:“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行。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

这回念到最后,他大概为了当着两个男人面,在我们三个女人面前显示自己有文化,还特别加了文天祥的另外一段诗:“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后面两句他改了一下,把“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改成了“从今不食唾,紧随英雄身。”一边念着,他点燃了手中的辰洲符,将它挂在桃木剑上,一遍遍地在手中晃着念着,念完最后一句后大喊一声:“起棺贴符喽——”

然而,随着“鬼见怕”那一声喊,赵介生和“死鬼”两个人抬起棺材盖的那一瞬间,突然一股青烟从棺材中一冒,然后立刻飘向了屋顶。

“鬼见怕”手中举着那燃烧的符,却只能是呆呆地望着那青烟最后从屋顶天井的那个天窗口飘了出去,而他始终没有抛出手中的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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